个空碗去盛了一些饭,又夹了点菜,端着去了里间。
那里有一个破旧的小门,小门也没有锁,而是虚虚的关着。
这时,小门里突然传来呀呀呀的叫喊声,紧接着就是碗筷落地声。
言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停下了筷子,一边的大娘急忙说道:“没事,没事,大概又犯病了,不想吃饭,唉,不吃饭就不吃饭,每次都要摔碗摔筷子的,家里的碗筷不知道被他摔碎了多
少,唉,造孽啊。”
言卿想到上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还在冲她咧嘴笑。
“大娘,你儿子叫什么啊?”
“大名叫刘喜,小名叫喜子。”大娘说起儿子,不由抹了一把眼泪:“喜子以前又机灵又听话,小小年纪就跟着他爹走南闯北的替人挑货,本来想着存够了钱就给他找个媳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言卿也吃饱了,见大娘伤心落泪,她立刻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那手帕香喷喷的,大娘哪舍得用,摆摆手,又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大娘,喜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大娘轻轻抽噎了一下:“喜子有一次出门回来,被人打了头,当时一进家门就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不过他醒来的时候就开始疯疯癫癫了,嘴里一直在说胡话,见人就发疯。我和他爹被他打伤了许多次,最后没办法就将他绑了起来。”
想到那段岁月,大娘悲从中来:“我们绑了他大概半年,他才开始慢慢好转,虽然还是疯疯癫癫的,但总算不打人毁物了,只是有时候脾气上来了,还是会摔东西,也会无缘无故的叫骂。”
“他是什么时候被人打伤了头?”
“十四年前。”
言卿胸膛一震。
林智是在十四年前被人杀死的,那个不知名的女子也是在十四年前自杀的,而喜子被人打伤也在十四年前。
这一切会是巧合吗?
言卿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巧合,不然喜子的手里也不会有林智的徽章,而且一存就是这么多年。
“大娘,你认识这个东西吗?”言卿急忙将随身携带的小铁盒交给大娘。
大娘看见那个盒子便十分惊讶,“姑娘,这,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喜子
的东西吗?”
大娘点点头:“喜子那天回来之后,手里一直紧紧的攥着这枚徽章,他当时已经昏迷不醒了,我想把这个徽章拿下来,但他的手一直不松开。”
“他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大娘用力想了想,“他在昏迷中一直在喊,芳芳死了。”
“那你知道这个芳芳是谁吗?”
大娘摇摇头:“这孩子性格内向,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交了什么朋友,回家后从来不会告诉我们,所以,他在外面有什么事,我和他阿爹都是一无所知。”
大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一直在喊芳芳死了,当时真的把我们吓坏了,可是我不记得他认识的人当中有个叫芳芳的,唉,也是我太忙了,那时候他阿爹和他出去挑货,我自己一个人经营这家豆腐店,几乎是从早忙到晚,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他。”
芳芳?玲玲?
言卿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名字,情不自禁的将它们联系到一起。
芳芳,会不会就是陈芳芳,她跟陈玲玲又有什么关系?
是姐妹还是?
这时,里面又传来如同野兽低沉的咆哮声,不久就见大伯从屋里走出来,脸上还挂了彩。
“老头子。”大娘急忙迎上去,找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又不肯吃饭吗?”
“嗯。”老头神色凝重,“我好生劝他,他照着我的鼻子就是一拳。”
老头用毛巾擦着鼻血,“这孩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暴躁过了,现在简直控制不住。”
言卿闻言,立刻问道:“喜子出现这样暴躁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你们来的那一天。”大娘回忆道:“那天晚上我们连夜搬走之后,他的脾气就开始阴晴不定,一直到现在,唉,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