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静知摇摇头,“别的院子里可都是大张旗鼓的,我听说五小姐准备了四五套衣服。”
“我们只是出席露个脸而已,不用那么计较。”言卿一向不好打扮,这也是她做法医时养成的习惯,每天工作忙到脚打后脑勺的人,隔三差五就要和尸体打交道,哪有时间去打扮自己。
“出席露个脸也是代表了时家的脸面。”话音刚落,说话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言卿急忙起身:“母亲?”
这是她嫁进时家之后,洛怀梦第一次来苕岚苑
。
洛怀梦看了她一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知和慕榕急忙去沏茶和上点心。
“母亲怎么有空过来了?”言卿笑着问。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要穿得破破烂烂的去丢时家的人。”洛怀梦哼了一声,嘴上虽然十分嫌弃,还是向后面挥了挥手。
香秀的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整齐的叠放着两件旗袍。
“我让人找了顺城里最有名的师傅做的,你看看喜欢哪一件。”
最上面的是一件淡蓝的青花瓷旗袍,典雅庄重,下面的是一件桃红色软缎旗袍,肩膀处绣着的蝴蝶翩翩欲飞,精致的盘扣中有红宝石点缀其间。
一件清雅,一件贵气,皆是让人眼前一亮。
“母亲送的,我都喜欢。”言卿轻轻抚摸着柔滑的布料,笑容发自内心:“真好看。”
洛怀梦道:“我觉得你穿旗袍更好看,就不要穿洋裙了,这两件的颜色都适合你。”
“谢谢母亲。”言卿不是因为收到好看的衣服而高兴,她是因为洛怀梦对她的关心而高兴。
她早就摸透了洛怀梦的性格,别看她表面冷冷的,说话时也夹枪带棒,但她若是想要关心一个人就会无微不至。
言卿让静知把旗袍收起来,嘴角仍然洋溢着幸福的弧度。
“行之这些日子是不是在忙舞会的事情?”洛怀梦拿过新沏好的茶,声音淡淡的。
“是的,母亲。”
洛怀梦点点头:“男人应以事业为重,更何况是行之,你就多担待点。”
言卿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洛怀梦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表现出不满的样子吗?
“行之是我生的,我对他最为了解,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和人就很难改变。”
“我知道,母亲
。”
洛怀梦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行了,抓紧时间换上衣服试试,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找人改改。”
“母亲,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言卿好奇的问。
洛怀梦脸色一僵,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她总不能说是她儿子把媳妇的尺码给了她,让她没事儿给她做几套衣服吧。
那时候她也不认可言卿,自然就没当回事,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照着那个尺码给她做衣服,而且还如此上心。
香秀听了,在一边掩嘴笑。
言卿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也觉得尴尬,脸上有点红。
“我先走了。”洛怀梦站起身。
“我送送母亲。”言卿也急忙跟了上去,笑着站到洛怀梦的身边,洛怀梦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跟她拉开距离。
晚上睡觉的时候,言卿还在琢磨着洛怀梦的那些话,她不觉得洛怀梦是在跟她聊家常,她那样说一定有别的意思。
至于洛怀梦是什么意思,言卿在第二天散步的时候就知道了。
静知说园子里的凉亭后面有一棵樱桃树,前天她路过的时候看到樱桃树上的樱桃都红了。
主仆三人在园子里散步的时候就来到了那座凉亭。
言卿和慕榕在摆棋子,静知跑去摘樱桃。
就在言卿选了黑子时,隐约听见凉亭一旁的树林里有人说话。
“你们听说了吗,那件事。”
“哪件事啊?”有人问。
听着两人的声音都不大,应该是府里的丫鬟。
“七少奶奶和七少爷的事啊?”
自己的名字突然被提到,言卿显然愣了下,对面的慕榕作势就要起身。
言卿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慕榕又悄声坐了回去,同时把耳朵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