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和马小桐相视一眼,言琴低声道:“她根本不会写诗,若是写的不好,你大可尽情嘲笑,若是她写得好,你便说她是抄的,不会有人不信你。”
马小桐冷冷一笑:“我不信她能好过我。”
“写好了。”言卿高兴的放下钢笔,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汁,“这首诗有点长,写得慢了一点,各位久等了。”
“别废话了,快点念。”有人开始不耐烦。
言卿拿起那页纸,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的念了起来。
“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
……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言卿放下手中的纸,“我念完了。”
说完,她才发现花园里一片寂静,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念完了。”言卿又重复了一句:“没我的事了吧?你们继续。”
她笑笑,不再看这些人。
过了好一会儿,时欣才想起来鼓掌,只是她的掌声有些单薄,因为在场的人还处在震惊当中。
“言六小姐,好诗
啊。”时欣目露欣赏之色,“原来言小姐是怀才不漏,这份气度,这份才情,当真是虚怀若谷,不骄不躁,令人钦佩。”
言卿有些不好意思,“刘夫人过奖了。”
时欣沉浸在刚才那首诗作之中,不由轻吟:“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好诗,好意境!六小姐,这诗可有名字?”
“有啊。”言卿答道:“《再别康桥》。”
“康桥?可是顺城的桥名?”
言卿有些囧,“是一座外国桥。”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没听说过,言小姐果然是见多识广。”
时欣说着就往镂空花墙看去,那花墙后已经没有了那条矗立的身影。
时霆走在后院的小径上,嘴角轻挑,薄唇缓缓张合,“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望向天空的方向,“言卿,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你真是一个迷。”
言卿一诗惊四座,那些嘲讽的,等着看笑话的人统统闭上了嘴,就连大才女马小桐也是脸色铁青。
言琴冲她使了个眼色,马小桐这才反应过来:“言六小姐的这首诗是抄的吧?”
言卿闻言看了过去:“敢问马小姐,我是抄了哪位诗人?”
“一个外国诗人,我曾听过这首诗,对于康桥两字十分熟悉。”
“那康桥是哪个国家的桥?”
“这……”
“如果马小姐觉得我是抄的,大可以拿出记载的文献诗集来对峙,空口无凭,不能只靠刷脸吧。”
言卿冷笑,你要是能拿出来才有鬼,这可是徐志摩的诗,这个年代哪有徐志摩。
徐志摩的这首《再别康桥》上过学校的课本,她简直倒背如流,若论民国诗作经典,谁人能及这首《再别康桥 》。
她忙在心中默默感谢了一番徐先生。
“马小姐。”时欣面露不悦,“你既无证据,怎可妄下推断?”
“我……”马小桐的确拿不出什么证据,因为她根本就没听过这首诗,一句都没有。
在时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她顿觉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言六小姐今日所做之诗让人眼前一亮。”时欣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情,“希望以后的诗会,言六小姐要常常来参加才是。”
言卿心想,她可不来了,除了《再别康桥》,她能背下来的不超过三首。
“多谢刘夫人。”言卿客气的点了下头。
“既然如此,今日诗会就到这里吧。”时欣起身道:“春秀,送送各位小姐。”
等到人都散尽,时欣回到后院,在她的书桌前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此时正在提笔挥毫。
“你这字真是越来越有大家风范了。”时欣不吝赞美,“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写完了就走。”时霆写到最后一个字后,将毛笔放回笔架。
“原来是六小姐的那首诗。”时欣掩嘴而笑,“怎么,准备拿回去装裱起来?”
时霆道:“觉得好就写下来了。”
“那不如送给我,你姐夫对你的字一直大为赞赏。”
“嗯。”时霆点点头。
“你可知道她会作诗?”
“不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