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又能怎样,他们停发我的工钱,不给我吃喝,稍有不从就对我又打又骂。他们打我时,为了不在我的身上留下伤痕,就用那种特殊的荆条,每抽
一下就能痛得死去活来,但在皮肤上却看不到痕迹,因为他们还要把我卖给那些号色之徒,不能真的把我打到皮开肉绽。”
“你既然不愿,为什么不逃?”
梅五子冷笑:“逃?逃到哪里啊?我这嗓子完了,不能唱戏了。而除了唱戏,我一无是处,就算逃出去,我又怎么养活自己?一枝梅不但毒坏了我的嗓子,还逼迫我去陪那些男人们睡觉,稍有不从就非打即骂。青桐馆的那个男人我听说过,残暴嗜杀,被他玩死的人不计其数,而他给一枝梅开出的价钱是平时那些人的三倍,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梅五子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这意味着我去了青桐馆就是有去无回,我会被他活生生的弄死。一枝梅有意隐瞒我,这让我十分愤怒,虽然之前我可以忍他,但这次他用我的命来换钱,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不杀了他,他们就会杀了我。”
他的双拳抵在桌面上:“你们说得不错,是我在药丸中加大了砒霜的含量,是我毒死了他,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说着,他突然向班主扑了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还有你,如果我没死,下一个就是你。”
班主的脖子被梅五子掐住,几个警司立刻冲上去想要拉开梅五子。
但他睚眦俱裂,面色疯狂,一双手上青筋暴突,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凝聚一处。
班主被他掐得眼球外突,脸色发青,在警司的合力下,梅五子的手才终于松开。
班主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锦上花嫌弃似的往外挪了挪,嘴里发出冷笑声:“作孽啊。”
阿旧不以为然,对他来说,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跟他无关,他不过就是一个看热闹的。
梅五子
被戴上了手铐,两个警司按着他时,他仍然想要攻击班主。
“把你卖给那些达官贵人的是一枝梅,又不是我。”班主一边咳嗽着一边为自己辩解:“我不过就是分了点钱而已。”
梅五子仍然挣扎着想要对老板动手,不过身体被压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
一枝梅的案子水落石出,真正的凶手得以伏法。
“长官,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剩下的几人纷纷喊道。
时霆摆摆手,让警司们放人。
班主和阿旧先出去了,锦上花走在最后,在他就要出门的时候,时霆叫住了他。
锦上花顿住脚步,没回头:“长官,还有事吗?”
“一枝梅死了,你的仇也报了。”
“那自然,我巴不得他赶紧死。”
时霆冷声道:“毒哑梅五子的并不是一枝梅,如果他想逼迫梅五子,只需要威胁他将他赶出戏班,除了唱戏一无是处的梅五子自然就会屈从,大可不必先毒哑他再威胁他。”
锦上花眉头一皱,眼底暗波汹涌。
“你毒坏梅五子的嗓子,不过就是为了嫁祸给一枝梅,你在梅五子的心里埋下了对一枝梅的恨意,并让它逐渐发酵。梅五子为什么会知道青桐馆那位买家的事情,我猜也是你锦上花‘无意’间泄露,而调查证明,青桐馆的买家并非梅五子所描述的那般残忍嗜杀。”
锦上花的眼皮开始不停的跳。
“你故意放出消息让梅五子心生恐惧,再加之长久以来他对一枝梅的恨意积累,这导致了他为了自保必须要杀死一枝梅。你房间里搜到的药物应该就是你当初毒哑梅五子的药,它不是用来对付一枝梅的,因为你知道一枝梅非常谨慎小心。你处心积虑,最终借着梅五子的手杀死了你最大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