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听差指着死者喊道。
言卿将大老虎交给静知,而慕榕推着她来到尸体前。
慕榕探了探死者的颈部脉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冲着言卿摇头:“死了。”
跟着言卿,慕榕也学会了一些基本的验尸知识,为的就是能够替行动不便的小姐减轻负担。
“你们过来。”言卿看向不远处的几个听差。
几人齐齐走过来,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都不太敢看刘齐的尸体。
“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身材比较魁梧的青年答道:“我是司机钱德友。”
“我是伙房的张前。”这人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油烟味儿,就算他不说,言卿也猜出他是伙夫了。
“我是打杂的听差赵柱。”
言卿扫了几人一眼,“你们都看到狄槐打死了刘齐?”
三人整齐划一的点头,“看见了,千真万确。”
言卿指了一下钱德友,“你来说
说经过。”
钱德友咽了一口唾沫,在这位六小姐面前,他突然有点紧张。
“今天不用出车,赵柱和张前来找我打牌,我们三个人就坐在门口玩牌,结果张前输了不认帐,我们几个吵吵的时候,就看见狄槐和刘齐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吵,走到门边的时候,狄槐抄起门口的一根棍子砸在了刘齐的背上,然后刘飞就倒下了。我们以为刘齐只是晕过去了,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他都不起来,张前上前一看,刘齐竟然死了,被狄槐一棍子给打死了。”
言卿看到门口的位置的确摆了一张小桌子,桌上还有散开的纸牌。
“狄槐,钱德友说的,你承认吗?”
狄槐摇头如捣蒜,“六小姐,我只是打了他一棍子,而且打在他的后背,我真的没有杀他。”
“你们也确定,狄槐只是打了他一棍子?”
几个听差纷纷点头。
言卿示意慕榕掀开死者的衣服,刘齐的胸前没有任何开放性损伤,但在他的后背却有一条平行的皮下出血带。
“你是用什么打的刘齐?”
狄槐指向扔在一边的木棍,“就是那根棍子。”
棍子不粗,但很结实,对比了一下刘齐背上的出血带,可以确定狄槐正是用这根棍子击打了刘齐的后背,刘齐在重击之下倒地不起。
但是木棍击打后背,不可能导致刘齐立即死亡,他的死另有原因。
这时,言卿注意到刘齐的后脑勺微微肿起,她让慕榕分开刘齐的头发后,心中有了计较。
“慕榕,你去报警吧,刘齐的确是被人打死的,但凶手不是狄槐。”
在场的众人,无不表现出迷惑不解的情绪。
“不是狄槐?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的。”
“这六小姐又不是警司,她怎么敢肯定狄槐不是杀人凶手?”
“别问了,等着军警司
来人吧。”
就在众人议论间,狄槐已经重新跪在言卿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六小姐替狄槐主持公道。”
言卿见这青年相貌端正,眼神清明坦荡,除了感激再无别的情绪。
她见过许多罪犯,所谓做贼心虚一点不假,心理素质一般的人,在犯罪后会表现出各种焦躁不安的情绪,经验丰富的警查可以从罪犯的微表情对他是否犯罪与说谎做出准确的判断。
她对微表情的研究只有皮毛,却也看得出来,狄槐没有说谎。
在等待的时间,言卿让人封锁了现场不准外人踏入,而与本案有关的狄槐和三个听差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等候着军警司的调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白锦和鄂远带了两个警司赶了过来。
白锦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尸体,而是静知手中提着的大老虎。
这只大老虎可是七哥的宝贝,据说才孵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养着了,大老虎十分聪明,颇得欢心。
白锦一副我心了然的表情,并偷偷用肩膀撞了身边的鄂远一下:“鄂良平,你看到没有,咱们七哥把鸟儿都送人了。”
“什么?”鄂远可没他那么闲,他的眼睛只停留在尸体上。
“你这个榆木疙瘩,跟你说了也白说。”白锦恨铁不成钢的抽了抽嘴角。
鄂远没理他,他便开始自言自语,“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更何况是六小姐这么聪明绝顶的美人,七哥顶不住也是必然。”
“你在那儿絮絮叨叨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鄂远瞪了白锦一眼。
白锦撇了下嘴,戴上鞋套手套去做痕迹检查了。
而鄂远来到言卿身边,恭敬的喊了声“师傅”。
言卿把她了解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下后,转动轮椅就要离开,鄂远下意识的叫住她:“师傅,你不和我一起尸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