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把书放下来,很认真的回答道:“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了,纵然挨家挨户搜查,也未必能把凶手找出来。”
她知道时霆整出这么大的阵势,是为了寻找右手受伤的嫌弃人,但凶手若是隐藏在行伍之中,或者其它正要机关,军警司的权限还是无法岂及的,她相信时霆也是深知这一点的。
让她稍感欣慰的是,时霆最终还是采纳了她的分析论断,而且做事雷厉风行,不管能不能找到凶手,这人的行事风格都让她心生钦佩。
“奇怪了,小姐以前对这种事可是避之不及的。”静知把花瓶放回原处,“小姐,你怎么突然对破案这种事感兴趣了?”
“大概是无聊吧。”言
卿继续研究起这本厚重的书籍,很快就全心投入了进去。
对于言卿的转变,静知和慕榕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小姐还是那个小姐,也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非要找个原因,大概就是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连性情也变了吧。
次日一早,慕榕拿来当天的报纸,言卿翻了翻,没有找到她想要的消息。
看来,陈氏灭门这个案子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告破,而且她敢肯定,时霆那边还有更多的案情细节是她所不知道的,只是以她现在这个身份,是没有权利和资格去涉及的。
“小姐,军警司来人了。”言卿刚合上报纸,静知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听说是府里死人了。”
慕榕推着言卿来到言家的东院,这里除了言老爷夫妇,还住着长子言启一家,以及未婚的言升和言永,言升和言永各住一间耳房,言启独享一座三进的院子。
出事的地点就在这间三进院子的后罩房,后罩房位于建筑的最末端,是一排整齐的砖瓦房,平时用来堆放杂物和安顿下人。
通往后罩房的过道上,已经被军警司的人拉上了黄色的警戒带,隔着警戒带,外面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下人,其间议论纷纷。
见到言卿,众人也都识趣的让开一条路,虽说言家六小姐没什么震慑力和存在感,但言老爷将她视若掌上明珠的事情,众所周知,自然也没人会愚到去得罪这位病怏怏
的千金小姐。
“出事的就是那口井。”周围有人说道:“一个丫鬟跳井自杀了。”
“就是那个翠浓吧,生得还挺俊俏的。”
说话间,里面穿着制服的警司已经把井里的尸体打捞了上来,四肢摊开平放在地面上。
如果说死者是丫鬟,她身上的穿着却要比丫鬟好一些,丫鬟多穿青布衣,而她身着一套棉布格子衣裤,虽然被水浸湿了,仍能辩出是块中等面料。
湿淋淋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看不清五官长相,但身材十分纤细。
“真的是翠浓。”有认识翠浓的人不免失声惊呼,“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想不开投井了。”
静知是下人通,闻言便悄声道:“翠浓
是大少爷院子里的丫鬟,平时很得大少爷喜欢。”
尸体打捞上来后,一个长相帅气的警司正和一个外套白大褂,里衬警服的青年低声说话。
这种案子,时霆自然不会亲自到场,不过看那帅气警司的警衔,也非普通的警司。
这位穿白大褂的应该就是法医了,看长相不过二十岁左右,还很年轻。
只见他蹲在尸体旁,从头到脚仔细查验了一遍,很快就得出了结论:“死者颜面青紫,眼球睑结膜出血,窒息症状明显,四肢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为落井时与井壁刮擦所致,口腔部没有明显外伤,初步怀疑是投井自杀导致的溺亡。”
闻言,言卿凤目一眯。
不,不是自杀,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