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紧逼之下，他像极了狼狈躲藏的小老鼠，这几个回合下来他几乎是被压制着单方面挨打的。他还没还手，我毫不畏惧的看向他的目光。他藏着很奇怪的情绪，我不理解的纠结，复杂，痛苦和恨。至少在多年前我从来没想过我曾经并肩作战的人，如今像是败犬被我逼到角落。

他喘息声音很重，像是每一次呼吸都万分的痛苦，是被逼到角落嗜血残忍的野兽。阴测测的目光落到身上，温和被鲜血褪去，带着铺天盖地的寒意。空气中血液味道弥漫，很奇怪的植物的味道，不带温度的冷淡气息。

阳光很好落在他身上似乎给人度上了光晕，我恍惚看到了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如此困难的和面前的人重叠。你明明是记忆中的人，而我却好像不在认识你了。我上膛，抬起□□对准他的心脏，我在虐杀，我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逼你到今天的地步吗？”作为曾经并肩作战的人，我为了以往的恩情可以让他死的明白。

他看着我，沉默着站直了身体，像是不在乎身上的枪口。又像是从来没有受伤一样，目光不似之前的温和或者寒冷，只是恢复了那万年不变的阴冷面具。他的爱和喜欢，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和韩江都是如此相似的人。

“多年前……我重伤醒来后，仔细的排查了曾经小队战亡的事。并且反复的确认了，在那建筑的废墟中，并没有找到你的尸体，魑，凭空消失了。”

“你知道了……”

“我最初其实不太确定的，线索太少，可是种种心中的疑虑都指向了你。跟着线索我摸到了你曾经的身份。曾经……许许多多的身份，而魑不过也是你的身份中的一个罢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混浊沉闷的气息略微的冲散，尽量让自己的理智处于上风。才接着开口。

“而你……藏的很好，身份塑造到形象塑造都做到了完美，可是这些东西，你同样教给了我。你能瞒得过所有人，可笑吗，却最终没有瞒过我。我并不介意你换身份开启新生活，我介意的是你为了让一切变得合理，不惜给自己人做局，背叛我们，最后连同魍魉一同陪葬。他们本来不用死，而最后的死因却很可惜，仅仅是因为你需要更换身份……”

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这个事情只有我知道，只有我暗中再查，连南川都不曾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知道我处于什么原因，选择了私下解决这件事，也许是为了她们的死不那么可笑……也不那么可惜。

风有些许的喧嚣，一个故事，在两个人口中有了不一样的版本，一个是充满遗憾的童话故事，一个是鲜血淋漓恶臭腐烂的事实。玫瑰花的香味若隐若现，安杰勒斯的血液无法遮挡独属于它的风华。

“你，在意那些可有可无的人的死活？”他似乎听到了个很大的笑话，声音带着不可置信又难以接受的样子，似乎在他的映像中对我的形象和设定有些许过于固执了。

“没有心的人……是你。”我长叹了一口气，但是心里面沉闷反胃的气息并没有缓解多少，我常喜欢的花香在此时此刻也不在温和，融入了血液的凌冽和寒冷。“你又有多了解我呢。你又自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当初和你牵扯那群人我已经杀了。如今，只差你了。”

这场复仇的结局很惨烈，一路上走来，顾杰离世，南川离世，梵梓静决裂，如今的我站在这里孑然一身，像是有了他们的尸骨我才能站到与安杰勒斯共同的高度，我孤身一人，可是脚下踏满了灵魂。与曾经有关的人和事，如今活下来的只有我和他。

我要做了结，毕竟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手中的枪已经上膛，我再一次扣动扳机。“所以，带着你可笑的爱和喜欢，下地狱去和他们解释吧。”

“嘭……”

他后退了好几步，手死死的捂住心脏。他没有躲这一枪，硬接了下来……鲜血已经给他浑身染的衣服通红，他像是从血池中被捞起破烂不堪的尸体。白皙的没有血色的皮肤之上，血红色如花绽放。

“这一枪……就当是……我给你的道歉。”他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声音不由自主的轻颤，带着极大的痛苦显然伤得很重了。银器对血族造成的伤害是成倍的，况且我为了对付他将所有攻击性的东西都换成了银制的。

“不太需要，看在战友一场的份上，站起身回击我，和我打。今天哪怕是你乖乖的死在我手上，也并不能消除我对你的恨。”对于他的行为，我不屑一顾，被他轻浮行为害死的人，早已经回不来了。

我将枪收起来。并不打算继续折磨他了，他该道歉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地狱里面的人。而我只需要送他去地狱就好了。

抬手拔出腰上的银色短剑，对准了面前的少年。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下会是什么感觉？不过对于他这种人，感情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利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