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透过拱形的欧式复古窗户,温和的抚摸上洁白的被褥,房间中一股消毒水和香气混合的味道在浮动,寂静的房间唯有心跳检测仪发出的滴滴声,那毫无感情的机械之音,冰冷且理性的昭示着一个虚弱生命的存活。
那声音很慢,频率不是健康的心跳,周围的仪器之上红色绿色的指标勾勒出错综复杂的迷宫,看不透,也理不清。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在对机器上冰冷的数据进行记录,观察。
病床之上是一个安静如同木偶的少女,柔软的蓝灰色长发像是失去了光泽,萎靡又散乱的随意落在柔软的白色枕头之上,皮肤苍白到给人透明的感觉,不像一个活着的人,更像是一个易碎的灵魂。
呼吸罩缓慢的给她输送着氧气,艰难的维持着那破败不堪的身体,医生叹了口气,眼中的疲惫就像是要决堤的洪水,他已经连续工作一天一夜了……长时间的拉锯战让他分外疲惫,整理好报告后将由他的同事继续顶上他的工作,今晚二十四小时观察应对。
医生走出房间,门口阳光很好,看到了站在门外身披光芒等候的博朗讯管家,这人是大西洋船王的贴身管家,作为船王心腹有着很大的权力,对此医生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敬意。“博朗讯先生,大致情况已经整理成报告了,现在情况算是比较稳定的。”
“先生您好,这边船王阁下有请,具体情况您可以直接向船王阁下汇报。这边请……”博朗讯穿戴整齐,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着医生做个一个有请的手势。
医生也不在多言什么,跟着左前方的博朗讯来到了隔壁建筑的一层房间中,房间中的金发少年正依靠在单人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双眼轻和,如同安睡的神祇,美得不可触碰。
博朗讯知道船王并没有睡着,由于这是船王阁下的命令,所以也没有太避讳,只是轻轻开口提醒,“船王大人,小姐的主治医师之一来了。”
合上的眸子轻轻睁开,露出下面内敛却又璀璨夺目的蓝色,亚瑟放下撑着头的手,抬眼看向医生,他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威压感觉。
像是看出了医生略微局促的神色,亚瑟压下疲惫的感觉,露出了刻在骨子中标准且优雅笑容,声音平静如同山间清冷流水划过心头的感觉,“您别紧张,先生请坐。”
医生点了点头,将手中整理好的文件,双手递上恭敬的放在了亚瑟面前的茶几台面,然后转身端正的坐在了亚瑟对面的沙发上,并且对递上红茶的博朗讯表示感谢。
亚瑟是耐心的等医生坐定后才切入正题的,整个人散发着与少年的外貌完全不符合的气质,“医生,我想知道隔壁女孩的情况。需要额外耽误您一段时间了。”
“没有没有,能与您交流是我的荣幸,贵小姐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了,我们采用血液透析将她身体里面造成中毒现象的物质透析出来了,目前情况是比较稳定的,我的同事会继续接替我,进行二十四小时观察。后期如果情况不继续恶化我们会着手取出脖子上的微型炸弹。”
“我知道了,我现在能去看她吗?”
“可以是可以。”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更推荐,她的亲人朋友和她说说话,也许可以促进患者的求生意志。”当时,更重要的是,万一患者没救回来,也算是给了家属交流的时间,当然医生默默把这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安放在心里,他可没有胆子说出去。
听了医生的话,亚瑟结束了与他的话题,但是把资料和病情报告拿走了放在了办公室的书桌中,离开房间后在一片打招呼声中进入了隔壁的临时病房。
他安静的坐在了医护人员为他准备的木椅之上,看着医护人员们鱼贯而出并且关上了门,才将视线放到了病床之上的少女身上,胸膛微弱的起伏表示着她在被艰难悬起的生命。
房间中机器冰冷的声音传递,染上心尖,如此嘈杂,又如此寂静,少年叹了口气,沉着冷静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如一缕光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下午好,珂乐。”
声音顿住,莫名的寂静袭来……
“或者我该说,好久不见,阿乐。”
亚瑟站起身,修长的手握住木质的椅背,将椅子提到了病床旁边,一如当初的模样,感觉到离得近了点,才再一次开口。
“医生说要和你多聊聊天,要重要的人,虽然……我并不觉得我算是你重要的人……但是说说话,总是可以的吧。”
听着机器中她冰冷的心跳频率,以及安静沉睡的模样,亚瑟心情是复杂的,他自己都不太能理清楚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什么,只觉得他们之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至始至终都有一股透明的墙,阿乐也好,珂乐也罢,他们似乎从来不了解对方。
“阿乐,我觉得,或许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不论是珂乐,还是阿乐,我都觉得,你们或者你,都不该是如此轻易放弃的人。你这样安静的睡着,反而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