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的三头鱼怪岛上……
窒息冰冷,枪打在身上的时候那种浑身不受控制的颤动感觉,接着浑身的力气随着那子弹来临而被拔出,如同自由坠落的一个小小石头,被抛入这就深不见底的大西洋,不停的往下沉去。
视线中哪些许透过海面落下的光芒,被红色的雾气遮挡,血液挡住了光明,模糊了双眼,光也随之消失了,我落入了一片红色,我本想要游上去,可是身体刚刚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动弹不得。
四周都是冰冷的水流,身体偶尔会蹭到凝胶似的鱼卵,光滑如水抓不住,渐渐的我连红色都看不清了,陷入一片黑暗中。求生的本能让我抑制住呼吸以防自己惊慌失措被水呛到。无能为力的感觉从心底爬满全身,明明只要往上我就能重新接触到氧气,可是如今的我什么也做不了,身体被枪击伤到了暂时被震的动弹不得,没有痛觉不代表不会受伤……
我想我可能要没了,水陆两栖物种居然会被淹死,说起来我都快被气哭了,想我一世英名,说出去都快丢死人了,意识越来越模糊。一些记忆忍不住涌上脑海,不知道师父和黎在干嘛,不知道亚瑟他们安全没有……
“姐姐……”
谁?谁是姐姐?
“你答应过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回忆中朦朦胧胧的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你是谁?意识越发薄弱,眼眸已经沉重的难以抬起,那闪过的回忆电影也关掉了银幕,陷入了一片安详寂静的黑暗。
隐约间有人搂住了我的腰,光滑的触感,像极了鱼鳞,湿滑冰冷的感觉,是死神吗?我还没有分得清现实和幻觉,接着一股强劲的水流冲击感觉传来,将我涣散的意识聚拢了一些。这双手臂一直托着我直到冲上海平面。
空气涌入肺部带着些许未流尽的海水,“咳咳……咳咳……”将进入气管的海水咳出,视线略微恢复,光线落入眼中让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模糊,虚幻,无法触及,我隐隐越越看到一个女人。
如我年幼时的母亲一般温柔的将我抱在怀里,虽然并没有那种常人能感受到的温暖,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小心翼翼,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我视线模糊,意识模糊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感觉到身体颤抖着缩到女人的怀里,无意识的呢喃,“母亲……”
“我在。”女人的声音温柔动听,虽然身体冰凉没有多少温度,但是给人感觉如同寒冬腊月里面的一股温泉,柔软如水,带来源源不断的温暖。
“咳咳……”一股腥甜味涌上喉头,几乎要冲进气管,我下意识的从口中呕出,双手下意识的捂住嘴巴,腥甜的血液被双手托住,又从缝隙间流流下融化在了那深不可见底的海中。
视线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渐渐清晰起来,我看清了此时此刻抱着我的女人,她有着金色的长发,白皙如珍珠一般的皮肤,精致立体的五官带出淡淡的柔美气质。一个刺绣了复杂花纹的手工艺织品挡住了她的眼睛。显得神秘又神圣,她是神的孩子,是这片大西洋名副其实的女神。
“公主陛下。抱歉,吐的血弄到你身上了……”我出声,刚刚从生死一线逃脱,语气虚弱又疲惫,我觉得自己累极了,如果不是意志力一直强撑着,估计已经昏迷过去了。
安菲特里特皱了皱眉,像是一种无声的叹息,神是慈悲的,她关爱每一个生命,所以继承了神血脉的孩子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些与他毫无关系的人。洁白纤细的手指,轻柔的将怀中女孩的嘴边的血迹擦干净,安菲特里特出声安慰到,“没关系的,不必因为这种事向我道歉。乖孩子,我既然收养了你,你也就是我的孩子,不要总是叫我公主。”
“嗯……母亲。”我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无力的靠在安菲特里特的怀中,我想我这么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吧,是,那个白布人的一枪足以让我当场丧命,运气好的的是我知道他们有枪,所以在出问题这天在身上穿了一件防弹衣,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是子弹打上身体的巨大冲击力,让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内脏再次受伤。
我想如果不是失去了痛觉,我可能有幸能感觉到内脏撕裂的痛处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抓住安菲特里特的衣袖,“我刚刚落水的时候恍惚间听到了笛声,是公主吹奏的吗?”
安菲特里特有点无奈,在外的时候基本每次都要去纠正一下珂乐的称呼,但是好在她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是老老实实称呼自己为母亲的,可能也是知道要顾全大局。抱着无奈的情绪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吹奏的。
“应该是亚瑟,他们应该已经安全了,祭坛里面本来就是我自己放进去的谱子,那首曲子能操控调动海洋生物,我想亚瑟他们应该已经安全了。”
“嗯。”身体已经从冲击中缓缓回复,我现在基本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忘了这是在海里根本没有受力点,扑腾两下又沉默了,我觉得自己有点太失败了,无论是作为人鱼还是海妖,差点溺死就算了,受伤了体力还不够游泳。“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