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空中没能见到春日那温柔的暖阳,布满天际的是阴沉沉的积云,阵阵清风时有时无的刮动,无情的卷落桃树上那些脆弱的花瓣,随意的抛洒在各个地方。像是在无形的发泄着什么……
栅栏上娇弱的月季花,被这突变的天色吓得微微发抖,花朵搭拢着,不似之前的生机勃勃百花争艳的气势,感觉摇摇欲坠,稍不注意下一秒就会香消玉殒成为那无情风儿的刀下亡魂。
我趴在木质的窗户边头靠着手肘的位置,窗户大开着任由风划过脸颊撩起头发,感受着这凉凉的若有若无的轻抚,听着树叶与树叶间摩擦所发出的沙沙声,双眼轻合。半个月的整理,思绪已经不再被紊乱的记忆困扰了,这半个月的修养时间感觉是我过得最轻松的日子……
另一只手上还插着针头连接着输液管,液体一点点进入青色的血管,虽然体会不到针扎入皮肤的疼痛了,但是那液体凉凉的感觉还是能感受到,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疗程的药了,今晚我就会出发前往海神之子号。
一部分的生活用品衣服我已经快递过去了,今晚走的时候只需要带上一些重要的文件和药就可以了,麦奇尔教授在帮我收拾一些相关文件,他也收到了邀请函,但是他不打算过去,他说我到哪儿哪儿就得出事,他可不凑热闹……
我还趴在窗边小息的时候有人抓住我的后颈衣服猛的往后拉把我从窗边拉开,紧接着一双修长的手在我面前毫不犹豫的将窗户关上了,我的快乐,随着关窗户的声音,啪!没了……
回头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幽怨的看向身后的黎,然后她又毫不留情的拔了我手上差不多输完液的输液针,也不给我止血自顾自的把吊瓶什么的全拿走了。我看着手上珠玉般滚落的血珠,叹了口气自己拿纸巾擦干净,又用棉签按住伤口止血,我觉得黎你这样粗暴以后没有人会和你玩的。
麦奇尔教授抬了个木椅子坐到我身边的小木桌旁边,悄悄地拿出他珍藏的威士忌倒入装了冰块的杯子里,浅棕色的酒液在冰块和灯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芒,教授将第一杯酒推到我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因为黎的原因教授做这些都是小心翼翼的,像是做贼一样,生怕被厨房的人听到了。麦奇尔教授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我放在桌上的酒杯,玻璃碰撞发出的好听的声音,教授对我举杯说,“祝新生。”
我举杯回敬,小酌一口,浓烈的酒香味灌入咽喉,带着的蜂蜜和烟草的香味,淡淡的萦绕在唇齿之间,这是麦奇尔的个人习惯,朋友离去的时候总是拉上人喝一杯,不过不多就一杯,而且总喜欢对我说祝新生,按他说的大难不死那就是新生。
麦奇尔放下手里的酒,把窗户打开了一点吹散这淡淡的酒味,微凉的风也吹散了我跑远的思绪,他靠在木椅上,眼神并没有看着我,倒像是透过了一些什么看向了遥远的过往,他意味深长的对我说,“离去的人是回不来的,我们都该学会释怀。”
我有点困惑的看着他,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是他说给他自己听的,为什么要带上我,我看着他,打算无情揭穿他,“可是你终其一生都不曾释怀。”
麦奇尔也不恼,嘴角扯出一点点似乎是带有复杂意味的笑容,一口一口的喝着手中的酒,他除去了珂乐的部分记忆,珂乐听不懂也是正常的,她说的也是没有错,他自己终其一生都没法释怀,他也曾想过等他离开这个世界,就不用再找个溺水的人在这样的想法中沉溺挣扎了。打算结束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了,“你如今没了痛觉,尽量什么事都不要亲手去做,打起百分之两百的警惕性,解药如今只是半成品,再坚持几个月。”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痛觉对生物来说是身体收到危险的警告,没了痛觉等于时刻暴露在危险中并且不自知。他会给我做出这么极端的决定,十有八九是到我扛不住的疼痛了,可以痛到见上帝了,“药我也会按时吃的,等你走了,我还要给你送终呢。在你墓碑上刻糟老头子当墓志铭。”
“嘁!要挂也是你先挂……”老头子非常的不满意,像是想到什么,麦奇尔又沉默了下来,轻轻挪动嘴唇却没有吐出一个字,直到过了良久,才又道,“累了就回来休息,没必要什么都拼命去做。”
点了点头,喝了杯子里剩下的酒,算是我默认,麦奇尔教授对我来说亦师亦友亦父,这个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老头子除了我这个唯一的学生没有人能给他下葬了。当然我能做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因为他的教导。
我从病床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份信递给他,以及一封委托书,委托书标明了由麦奇尔教授管理我的所有流动资金和不动产以及一些发明专利的处理权,我对他交代到,“你也不缺钱,有需要可以用,如果哪天我需要用到我会来找你,信不要拆,如果……那一天你觉得太久没有见到过我了,你在拆开那封信。”
吃完晚班,我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穿上了简单的女士衬衫牛仔裤,为了保暖套了一件较薄的棕色大衣外套。带上了黑色的假发,以及明亮的紫色美瞳,这是我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