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荒而逃的燕昭,棠鸢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染血的匕首,“怂货!”
“不气,不气!”棠倾以为自己的妹妹是受了刺激,伤心过度,才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连忙将人抱入怀中,柔声安慰。
“妹妹,别难过,为了一个渣男不值得,哥哥带你回家!”棠羡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棠鸢神色麻木地看着燕昭离去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燕昭,你逃得掉吗?
前世,他杀了他们全家,这一世,她一定要毁了他,她要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屋内是棠蜜凄厉的惨叫,燕昭弃她逃跑,如今,她毁了脸,算是彻底完蛋了,棠蜜双眸怨毒地看着棠鸢,哭的撕心裂肺。
凭什么?凭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享受荣华富贵,凭什么她要被丢弃在勾栏里,注定一辈子任人欺辱!
她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如今又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老鸨,全程连个屁都没敢放,在棠鸢向她走来时,吓得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一锭金子扔到了她的身上,“里面的人,我买了,关起来,弄丢了人,我拿你是问!”
“是!”老鸨接过金子,又惊又喜,连忙低头哈腰地应和。
棠鸢回头冷冷地扫了棠蜜一眼,她现在不方便将这腌臜的东西带回家,会吓到她娘的,就暂时寄存这里吧,等她找到好的地方,在将她关起来,她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外面看热闹的人,全都傻了眼。
“我槽,端方温润的新科状元,居然背着未婚妻,跑来狎妓!”
“堂堂侯府公子居然裸奔,真是丢死人了!”
“要不说最毒妇人心吗,这国公府的小郡主够狠啊!”
“这女人是母老虎吧,这么厉害,将来谁敢娶!”
“……”
“都给老子闭嘴,谁在敢哔哔,老子割了他的舌头!”
棠羡哪里听的进去,别人对自己的宝贝妹妹的诋毁,当即发飙了。
京城四大纨绔,侯府的世子燕泉,国公府的棠羡,永泰公主的儿子楚轩离,国舅俞子义。
谁敢惹,大家瞬间化成了鸟兽散。
“妹妹别在意那些嚼舌根的,他们全都是嫉妒你的权势和美貌,咱们甭搭理,走,回家!”
棠羡拉着棠鸢的手向外走去。
棠倾微微蹙眉,他可不像棠羡那个粗枝大叶的家伙,经过这么一闹,她妹妹凶名在外,再想找婆家怕是费劲了,真让人上火。
兄妹三人向家走去,在临近家门时,远远的便听到一阵仓促的马蹄声。
三人好奇地看去,只见一匹通体漆黑的汗血宝马上,坐着一名桀骜不驯,丰姿夭佼的少年。
棠鸢在看到那欺霜赛雪的面孔时,瞬间心跳加速,脑海中顿时回忆起,她一刀插入他胸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的画面。
燕泉绝望地看着她 ,眼尾唰地流下了一行泪,殷红的唇角蠕动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满眼都是绝望与不舍。
“他一直喜欢你,为你死都甘愿。”
“他守护了你一辈子,却被你亲手杀死!”
棠蜜猖狂的笑声仿佛再次涌入她耳中,棠鸢的心撕心裂肺的疼!
“吁……”燕泉用力勒紧缰绳,黑色的汗血宝马,嘶鸣一声,前蹄立起,桀骜不驯的少年,气势汹汹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嗖地闪身来到棠鸢的面前。
燕泉直勾勾地盯着她,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定,他昨晚听说燕昭去国公府下聘了,急的他连夜,从宋城赶了回来,跑了一天一夜,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直接来找她。
他要告诉她 ,燕昭不是个好东西,她不能嫁给她。
他要告诉他,他喜欢她,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可是……
燕泉嶙峋的喉结,艰涩的滚了滚,到口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
棠鸢从小就不喜欢她,她会信他吗?
她会为了他,放弃嫁给燕昭吗?
怎么会?
燕泉的眼底闪过一抹绝望,赤热的眼神 渐渐变得灰暗,甚至张不开这口。
“你小子怎么回来了!”棠羡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挡在了棠鸢的面前,“你是来找我玩的吗?走走走,喝酒去!”
“滚……”燕泉一把推开了他,直勾勾地又奔着棠鸢走来。
“喂!你干嘛?”棠羡不解地喊道。
棠倾危险地眯了眯眸,一把按住了燕泉的肩膀,“请燕世子自重!”
燕泉动作僵了僵,垂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棠二哥,我有话想对棠鸢说!”
“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找我妹妹干嘛?”反应迟钝的棠羡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