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茉听到这声音,脸上的羞红之色迅速褪去,放于男人胸膛的手猛然收回。
女子看向靳询的杏眸也变得冷清而疏离。
靳询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握紧,段清茉骤然冷静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刺进靳询的心口
“镇北王府到了。”段清茉说道,“你放心,我与陈昭昭最多暂住几日,待你的伤势好了、我寻到合适的宅院,定会搬出去的。”
说罢,段清茉就要掀开帘子命靳沙将靳询扶下马车。
可是这次,靳询却伸手握住了段清茉的右手,他垂目看到她手腕那尚未痊愈的淤青说道:“这镇北王府,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哪怕我的伤好了,也不必搬出去。”
靳询的掌心贴着女子娇嫩的肌肤,他并未用力,指腹只是怜惜地摩挲着那青紫痕迹。
段清茉顿觉得靳询触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而这时外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王爷,可是遇到什么事要珍娘帮忙吗?”
外面的人恐怕在疑惑,为何没人下马车了。
段清茉将自己的手抽回,“珍娘”这两个字彻底让她清醒了过来,她撩开幕帘先下了马车。
入目就看到了一位二十四五岁模样秀致娇憨的女子身着雪蓝色袄裙恭恭敬敬地站在马车前。
而她的身后乃是镇北王府一众仆从婢子,俨然以这女子为尊。
这位,应当就是靳询的表妹——珍娘了。
段清茉在打量珍娘,珍娘也在打量段清茉。
珍娘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好看。
这小说里镇北王府白月光的形容就一句——“冰肌玉骨净尘烟,清姿元不受铅华,盈盈素靥和月温柔,哪怕年近三十,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段清茉的美,是一种温柔的冷韵,没什么攻击性,且越看越耐看。
珍娘的长相最多算是个中上,在段清茉这处根本不够比。
她在心中不由得感慨,这样的容貌再加上年少时的青梅竹马,也难怪镇北王十几年都栽在了这白月光的身上。
只不过……那小说里写的是这段清茉在回京路上受了山匪凌辱,镇北王将其带入王府时人就已经病殃殃了。
怎么这会她瞧着段清茉面色红润,神情柔和,并不像是病重的样子呀?
两位女子视线交汇,瞧着风平浪静,实则两人的内心都不平静。
这珍娘看过来的视线越久,段清茉越觉得不自在。
据说靳询的母亲莫氏,就等着靳询回来纳了珍娘。
这会儿她从马车下来,反而显得像靳询不知从何带回来的、见不得人的外室一般。
然而没等段清茉说话,这珍娘就先上前一步给她行礼道:
“敢问您就是王爷回京路上带回来的旧友吧?我名为珍娘,乃是王爷的表妹,府中都已准备妥当,还请这位娘子莫要客气!”
珍娘一双眼眸坦坦荡荡,将王府女主人的姿态做到了极致。
这也愈发让段清茉不自在。
“您客气了,我姓段,若是您不介意叫我段娘子就是。”段清茉回道,“靳大人,王爷这会儿还有些行动不便,你可能搀扶一下王爷?”
珍娘听到靳询心动不便,顿时脸色一变:“王爷怎么了?”
朱天威一事必定瞒不住,于是段清茉说道:“王爷回京路上遇刺受伤,眼下强势还没好……”
“王爷受伤了?”珍娘被吓了一跳,“何人能伤得了王爷?这贼人可抓住了?”
听到这话,段清茉心尖又泛起愧疚和自责,若非为了保护她,靳询或许也不会分神受伤了。
这时,靳沙也将靳询扶了出来。
说是扶,也不过是靳询下马车时靳沙搭了一把手,此后靳询便不让旁人近身服侍了。
“本王并无大碍,不必担忧。”靳询这话是对珍娘说的,可下了马车他却压根没看珍娘一眼。
他的视线始终在段清茉的身上。
只可惜他那虚弱的模样没再迎来段清茉的一个眼神。
甚至段清茉为了避嫌,还特意侧了侧身子,好让珍娘同靳询离的更近些。
“娘!”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扑到了段清茉的怀中。
听到女儿的声音,段清茉顿时露了几分笑意,出尘标志的面容染上娇色,明媚动人。
珍娘看到段清茉的笑容,都忍不住心生几分嫉妒。
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好看呢?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永远都得是美好的。
靳盛泽跟在陈昭昭的后面,见到珍娘后他淡淡地唤了一声“姑母”,随后说道:“父亲,先进府吧,这会儿又起风了。”
靳询开口说道,众人也都跟回过神似的开始忙乱起来。
这些仆从婢子中许多人压根就没见过靳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