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墨玄澈从梦魇的深渊猛然挣脱,眼帘初启,便发现自己正被一股温柔如春水的怀抱轻轻环绕。
他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白月那绝美的容颜,此刻,她的双眸紧闭,往日的锋芒尽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详。
他环顾四周,只见两人身处一个幽深的山洞之中,洞内寒气逼人,与白月给予的温暖形成了鲜明对比。
墨玄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不由自主地与白月交换了位置,就像是孩童找到了最心爱的宝藏,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用体温驱散周围的冷意。
确认白月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后,墨玄澈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冲动,他轻轻地,用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随后,以一种近乎虔诚的低语,如同向神明告解般,缓缓开口道。
“仙女殿下,若你不介意的话,愿不愿意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震颤,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的回忆。
“曾有那么一个小男孩,他的父亲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而母亲,仅是宫闱深处一名不起眼的侍女,他的诞生,不过是那尊贵身躯在醉意朦胧中的一次意外的失误而已。”
“自他降生于世,未曾享有过皇家应有的荣耀与尊崇,但好在那未曾谋面的父皇虽未以皇子之礼相待,却也赐予了他们一方屋檐,三餐温饱。”
“在那简朴的庇护下,小男孩的心中种满了纯真的快乐,小屋虽简,但笑声常伴,那时候真的觉得世间所有的不幸都与他无关。”
“然而,父皇驾崩之日,却是他的命运转折之时,一群衣着光鲜的人们突然涌入他的世界,他们将懵懂无知的他捧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并告诉他,从此刻起,他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那一刻,小男孩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喜悦,当他看见母亲换上了璀璨夺目的华服,他天真地以为,幸福的日子就此开启。”
“可那恶毒的女人出现后,一切美好的瞬间破灭,那女人,竟指挥着一群自诩为名门淑媛的女子,对母亲施以暴行,而她,还要求我,带着笑,亲眼目睹这一切……”
说到这里,墨玄澈的双手青筋暴起,那是他灵魂深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
“娘亲在血泊中扭曲的脸庞,却依然强撑着笑容,要我成为一个好皇帝,我恨,恨那毒妇,恨那些虚伪的名门之女,但我最恨的,是我自己——为何如此懦弱,为何遵从了那女人的意愿,带着笑见证了我娘亲的苦难……”
泪水,滴落在白月如玉的脸庞上,又悄然滑入她的唇边,而这时她轻轻启唇,那声音如同温柔的抚慰,又似遥远的叹息。
“但,你确确实实,成为了一个好皇帝。”
墨玄澈此刻宛若迷途的小鹿,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期许,他定定地望着白月那双已经张开的清澈眸子,轻声呢喃道。
“我……我,算是位好皇帝吗?”
“是啊,虽然你这个人吧,心机比较深沉,特别喜欢演戏,而且心眼还特小,有时候动不动就喜欢发火…”
“但是呢,我在为百姓诊病时,他们口中的你,可是减轻了赋税,新修了农田,开放了贸易,让家家户户得以温饱,远离了往昔饥寒交迫的阴影的好皇帝呢!”
白月重重的拍了拍墨玄澈的肩头,那笑容如同天上的明月,温暖而明媚。
就在这时一抹炽热浓烈的吻,突然侵占了她的笑容,仿佛是夏日午后的雷阵雨,来得猝不及防。
就在白月决定施展几式女子防身术的妙招时,脸颊上再次感受到了细密水珠的轻抚,于是她终究是叹了口气,想着就当是安慰一个内心深处藏着伤痕的可怜人吧。
只道是翠壁丹崖隐洞天,佳人半卧倚婵娟,罗衣半开香玉露,玉靥流珠粉汗连。
风送远,浪拍前,轻舟欲近却生烟,佳人忽怒眉峰聚,不许归舟入此间。
山洞内骤然间回荡起一串清脆响亮的耳光和男人的痛呼声,紧接着,白月衣衫大敞的冲墨玄澈翻了个白眼道。
“陛下,这下子,您该清醒了吧??”
“哎哟,太子妃殿下,你这手劲儿,简直比月宫的仙风还凌厉三分啊!”
墨玄澈捂着他那张添了几抹绯红掌印的俊脸,状似无辜的说道。
“我刚还在那仙宫里,与玉兔们共酌着仙桃玉液,还打算亲手制作那传说中的仙丹,正准备学学捣药的技艺呢……”
墨玄澈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白月,一脸惋惜的说道。
“行了,月宫里的玉兔说了,它们的小天地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以后啊,您要是在想偷渡上天,就直接把你那捣药的东西给你掰折了!”
说着,白月身姿轻盈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依旧悠哉悠哉躺在地上的墨玄澈,而后者则是一副“我就爱这样躺着和人说话”的姿态,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