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云羽能活下来,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情况有变,他便要实施他的计划……
萧淮南的心思百转,云羽并不晓得,这会子她最在乎的是诊断结果,旁人的心思,她无暇琢磨。
寝房之中的萧容庆眸光幽深,什么话都会对她说,虽然有时候凶了些,但云羽与他相处的久了,倒也不似从前那般怕他,可一到了公众场合,看到身居高位的萧容庆浑身散发着肃冷之气,她便有种恍惚之感,总觉得自己离他很远,从未走近过他。
且他看她的眼神也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与疏离,再无帐中的炙热和渴望。夜间的那些亲热仿若一场梦,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过这种割裂感她已经感受过许多次,倒也不至于无所适从。
今日的首要任务便是诊脉,至于其他的事,云羽皆可忽视。
行礼过后,端坐在凤椅上的太后开了口,“先帝驾崩之时,舒云羽宣称自己怀了先帝的孩子,怎奈当时距离她被临幸的日子只有一个月左右,是否怀胎,无法确切诊断。先帝血脉关乎大启江山社稷,皇室血统不容混淆!为确保万无一失,哀家才决定留她一个月。
如今她的身孕已有两个月,在此期间,宫中蜚语四起,为平复这些流言,不给先帝抹黑,所以哀家决定再次当众为她诊脉。若确认舒云羽已然怀上身孕,那么流言不攻自破,今后便无人敢再质疑。但若两个多月,仍未有明确的孕脉,那就证明此事有蹊跷,她在撒谎,哀家必当严惩不贷!”
太后义正言辞的申明此事,云羽对这些场面话已然无动于衷,她只想尽快等一个结果,是死是活,给个痛快。
随后太后让人宣太医进来,就在此时,萧容庆薄唇微启,漠声道:
“且慢!众所周知,在这一个月期间,舒云羽多次被人谋害污蔑,险些丧命,可见朝中有许多人图谋不轨,试图谋害先帝血脉。此次诊断,难保不会有人从中作梗,买通太医,污蔑舒云羽。”
太后长眉微拧,“照你这么说,诊脉也没有结果,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若她的身孕是假,误了大启江山的传承,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众人皆想探明真相,你却刻意拦阻,难不成……你有什么私心?”
太后居然敢质问他?萧容庆眸光一凛,锐利如鹰,
“本王的肩上扛着大启的社稷,还有什么是本王担不住的?自从先帝驾崩之后,狼子野心者比比皆是,本王既要处理政务,还要应对那些个刺客和道士,哪一次舒云羽出事,不是本王出面探查?
本王若真有什么私心,就该暗中要了舒云羽的命,让这先帝血脉就此消逝,搅乱这池浑水,看看究竟谁的胜算更高!”
端王双手交叠在前,听着萧容庆的话,不由峰眉微皱,争夺皇位一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没有人敢像萧容庆这般,拿到明面上去说。
云羽也被震怒时的萧容庆给吓了一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她暗自庆幸,得亏她和萧容庆是同一战线,但凡他站在她的对立面,她怕是无法招架,直接认怂!
太后也惊讶于萧容庆居然会当众讨论这些,他才二十六岁,看着年轻,但辈分却与太后一致,是以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不是很恭敬。
太后担心萧容庆真恼起来会翻脸说些不该说的话,最终她只能往回找补,
“你帮着处理政事,的确辛苦,哀家没有怀疑你的初心,只是给舒云羽把脉势在必行,你在这个时候拦阻,只怕难堵悠悠众口。”
“本王的话尚未说完,太后何必着急下定论?”萧容庆睇了她一眼,噎得太后无言以对,而后他才朗声道出自己的安排,
“当众诊断的确很有必要,否则流言一直不消停,不利于江山稳固,但诊断的方式得有所变更。
此次诊脉者共有三名太医,为确保太医不会撒谎,本王又找来一位女子,和舒云羽一起接受诊断。太医们和这两名女子中间需摆上一架屏风,屏风间开两道小窗,只容一只手伸出即可。
如此一来,太医并不晓得对面的女子究竟是谁,他必须如实道出诊断结果。如若判断明显有误,就证明这太医医术不精,那么他的话便不足为信。
萧容庆此言一出,端王与太后等人面色骤变!他们已然做好了一切准备,万未料到萧容庆竟会闹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