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德让并未收手,他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噙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
“奴才只是想为太后疏解心中郁结。”说话间,秦德让的大手继续往下探索,太后只说了他几句,但却并未再拦阻,任由他胡作非为……
太后只当谋害舒云羽一事是端王所为,殊不知,这其实是萧容庆的主意。
昨儿个云羽跟萧容庆说起不想让姚嬷嬷留在这里,萧容庆便为她出主意,她利用身孕一事做文章。
云羽本打算自个儿喝下那碗药,显得更加逼真,但萧容庆不愿冒这个险,毕竟两人已经亲热过一段时日,指不定现在云羽的腹中已经怀上了萧容庆的骨肉。
万一喝了这药,伤及胎儿,得不偿失!
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萧容庆吩咐御膳房的线人在那盅燕窝里下药,让素枝代为饮用。
姚嬷嬷与素枝本就不对付,云羽也看不惯姚嬷嬷,此乃众所周知之事,云羽借着这个机会,故意将姚嬷嬷端来的燕窝赏给素枝,在众人看来倒也合乎情理,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如此一来,云羽即可指控姚嬷嬷,又不必自己亲自喝下那碗药,一箭双雕!
而姚嬷嬷来此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找机会谋害舒云羽,然而太后尚未给她下指令,突然就出了事,姚嬷嬷也很懵,她甚至在想,难道这撷芳殿中还有太后安排的宫人?是其他宫人动的手?
但这些细节她不敢当众言明,偏偏接触过那碗燕窝的确实只有她,以至于她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清。
云羽原本没想做这么绝,谁让姚嬷嬷一到撷芳殿便如此飞扬跋扈,姚嬷嬷欺人太甚,那就不能怪云羽反击。
眼下这撷芳殿总算是清净了,但却苦了素枝,自从她喝了那碗药之后便上吐下泻,连着两天都无法正常吃饭,稍微吃点儿东西就得吐出来。
云羽见状,心疼不已,暗嗤萧容庆让人下的这药剂量也太重了些!
尽管素枝很难受,但她愿意替舒小主承担这些,毕竟是舒小主为她求情,睿王才改变主意,派人救了她,那么舒小主也是她的恩人。
“如若下的剂量太小,奴婢的症状太过轻微,此事便无法闹大,所以就该下重一些,把事情往严重了再说,才能一举将姚嬷嬷送走,以免节外生枝。太医已经开了药,奴婢喝了药,过两天也就好了,不妨事,小主不必担忧。”
云羽当然也明白,萧容庆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她只是心疼素枝,倒也不会因此而责怪萧容庆。他肯出手帮忙,她已经很感激了,哪儿还敢挑三拣四?
她本想就着此事向萧容庆道谢,可昨晚萧容庆没来,那么今晚他应该过来了吧?
然而云羽一直等到子时,都没见他的身影,却不知这他这两日在忙些什么,居然一直没能抽空过来。
云羽默默算了算日子,距离太医所说的一个月只剩九天了。
日子越来越近,她怎能不忧心?她很想知道萧容庆为何没来,但她没理由去雍和宫找他询问。素枝最近正被太后盯着,她也不能让素枝去打探消息,以免又惹祸端。
不过她可以去找锦岚,或许借着锦岚的由头,还能去一趟雍和宫。
只是这会子已经快晌午了,等她找到锦岚,再去雍和宫,估摸着又得到饭点儿,她可不想再在雍和宫用膳,太尴尬了!
云羽打算等下午再去,这会子趁着这个工夫,她先给萧容庆做腰带,先前答应过要给他做一条新的腰带,昨儿个她已经开始动工了,她是想着尽快完工,把东西赔给他,她才心静。
云羽正坐在屋内绣腰带,忽闻外头传来一阵说笑声。
她仔细一听,好像是锦岚的声音。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她准备下午去找锦岚,孰料锦岚上午就过来了!
想起自个儿还在绣腰带,云羽立马将腰带放至针线篮中。毕竟这是件悄密之事,她可不能让人知道她正在给男子绣腰带。
云羽匆忙将东西收起来,待她整理好仪容,锦岚便已经进来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锦岚才说出此行的目的,她是想请云羽帮忙改一件绣品,那绣品是锦岚自己做的,做了一大半,即将完工之时,突然发现有一段绣错了!
“如果不赶时日,我重新绣一件也就罢了,偏偏我赶着将东西送出去,没工夫再重新绣制。我记得你绣工很好,你可有法子改一改?”
云羽不免有些诧异,“你想要什么东西,大可让工人们去做,怎的还要自个儿动手?”
“自个儿做的意义不同嘛!假手于人,并不是自己的心意。”锦岚说这话时,面上似是飘起了一朵红云。
云羽暗自思量,如果是送给姑娘家,锦岚不至于红着脸,瞧她这害羞的娇模样,八成是送给男子的,
“究竟是谁竟有这样的荣幸,居然值得我们长公主殿下亲自为他做绣品?”
锦岚羞涩低眉,神秘兮兮地道:“暂时先保密,等做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