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闹这么一出,寻常人都会认为他很在乎舒云羽,可能舒云羽自个儿也会这么认为,继而对他放松警惕,甚至对他生出好感,萧淮南便可趁其不备,谋害她的孩子。毕竟先帝的血脉才是萧淮南登高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听罢萧容庆的猜测,许香禾惊觉自个儿想得太过简单,
“好吧!看来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我还以为感情可以超越一切,权势和地位都可以跨越。如今看来,这只是姑娘家们自以为是的幻想。
男人大都看重利益,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轻易就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更不愿意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冲破阻碍,做一些离经叛道之事。”
说出这番话时,许香禾的眼神有几分哀戚,只因她联想到了自己。
她的私心里也希望自己能成为萧容庆的妻子,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可惜她的身份做不了王妃,而萧容庆又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不太可能不顾她的身份,破例娶她为正妃,最大的可能便是侧妃。
许香禾明白这一点,也就不敢过于希冀,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想着能做个侧妃也好。她最大的心愿是陪在他身边,至于名分,她不是很在乎。
许香禾在联想自己,萧容庆却因为这个消息而没了食欲,放下了筷子。
他不禁在想,经历了这样的事,舒云羽还会不会被萧淮南的伎俩迷惑?
他拒绝了舒云羽的请求,不愿意救素枝,舒云羽大抵还在记恨他,认为他太过冷漠绝情,偏在这个时候,萧淮南为了给她出头,不惜得罪赵静瑶。
两相对比之下,舒云羽一定觉得萧淮南比他更有人情味儿吧?
一想到这一点,萧容庆这心里便不自在。
可他转念一想,他为何要在乎舒云羽的感受?为何要在意她对他的看法?
这很重要吗?国家大事他都处理不过来,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小事?
舒云羽眼中的他是怎么样的,又有什么所谓?他没必要去解释,更没必要去证明什么。
尽管明白这个道理,可萧容庆的心里仍旧有一股莫名的酸涩上涌。心烦意乱的他不愿意再思索这些琐事,遂又继续去处理政事。
赵景瑶说到做到,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太后耳中。
萧淮南此举不仅打了赵静瑶的脸,也让太后颜面尽失,她前脚才警告过萧淮南,后脚他就跟静瑶起冲突。若只是吵嚷两句也就罢了,可他居然动手打人?他是不想要皇位了吗?
太后本以为萧淮南是个柔弱顺从之人,可如今看来,他竟是满身反骨,根本就不听劝!
太后暗恨自个儿选错了人,赵静瑶又在一旁哭闹,“萧淮南他敢打我,分明就是看不起赵家,看不起太后。我从小没被人打过,如今竟是受了这样的屈辱!姨母,您要为我做主啊!”
太后当然得为她做主,毕竟此事已在宫中传开,赵家很快就会知晓,太后必须处理,给赵家一个交代。
一如太后的所料,赵将军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得知女儿被打,他即刻进宫询问状况,太后遂将萧淮南和舒云羽都宣召过来,让他们当众对质。
云羽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她知道赵景瑶不会善罢甘休。
当她到得永寿宫时,就见赵将军正在质问萧淮南,“敢问安王殿下,是否动手打了小女?”
这样的场面,连云羽都震惊,一个将军,居然敢质问王爷?
他也就是仗着萧淮南在宫中没什么势力,才敢如此嚣张吧?如若对面是端王,赵将军多少会有所顾忌,说话不会这般放肆。
身姿挺拔的萧淮南孑然而立,面对赵将军的质问,萧淮南并无一丝怯懦,直视于他,肃声提醒,
“在质问本王之前,赵将军应该先问问你的女儿,究竟对云羽说了些什么。”
赵将军冷脸道:“方才老臣听太后提及此事,已然大致明白来龙去脉,静瑶一时失言,她不过只是好奇问了一句,殿下与她解释清楚即可,何必当着众人的面对一个女子动手,让她下不来台?
静瑶可是我们赵家的掌上明珠,又是太后的亲戚,纵使殿下不看我们赵家的颜面,也该看太后的颜面,实不该擅自动手!”
但凡赵静瑶听得进去解释,萧容庆也不至于对一个女子动手,“本王解释过,也曾警告过她,但她仍旧胡乱猜忌,出口成脏,污蔑云羽和本王的声名,本王若不教训她,皇家颜面何存?”
不论萧怀南是什么目的,此事终究因她而起,云羽不能坐视不理,随即近前一步,扬声道:
“说起颜面,安王殿下和先帝皆是高宗的皇子,郡主出口污蔑先帝血脉,又抵毁安王声誉,敢问赵将军,郡主怎么就不看高宗的颜面呢?难道高宗的颜面还比不过太后娘娘吗?”
舒云羽拿高宗作比,赵将军恨得牙痒痒,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太后闻言,细眉紧拧,怒指于她,厉声呵责,“安王与赵将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