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萧淮南不认可太后的做法,可他现在已经跟太后同坐一条船,他必须倚仗太后才能继续走下去,是以他得尽可能的帮太后隐瞒。
权衡利弊之后,萧淮南拱手道:“不如就让二皇叔探查此事吧!毕竟皇兄还要处理其他政务,虽说能者多劳,但若是给他安排太多事务,只怕难以兼顾。”
萧怀铮缓缓侧首望向萧淮南,墨瞳中的那抹幽光意味深长,“难为老七你这般替我着想,我心甚慰。”
萧容庆暗自观察着两人的反应,心下已然了悟。
事实上萧容庆也没打算真的让萧淮铮接手,刚才的那句话不过只是在试探而已。
倘若此事真的是萧淮铮所为,那他应该会极力揽下这个差事,或是交给他手底下的官员去办,他才好掩盖此事的真相。
但若是太后所为,依照萧淮铮那奸诈的性子,他必然不愿在这个时候出手对抗太后,以免被太后视作眼中钉。他只会想方设法的将此事往外推,让旁人去蹚浑水。
而庄王便是最好的选择。
萧容庆此举便在于试探,眼下的局势已然明朗,心下了然的萧容庆并未细究,顺水推舟,
“既然你们都推举庄王,那就交由庄王去办,势必查出着刺杀事件的幕后主使者!”
说到此处,萧容庆趁机警告道:“如若先帝无后,从宗室之中择选新君,倒也合乎常理。可如今先帝有了血脉,你们这些个宗室们就该收收心,莫再存有不必要的奢望,若让本王查出来谁有不轨之举,必按谋逆之罪论处,绝不留情!”
说这番话时,萧容庆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萧怀铮身上,萧怀铮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只当听不懂。
杨大人拱手叹息道:“臣等只盼望着舒小主平安诞下龙嗣,江山稳固,百姓方能安居乐业,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萧容庆顺势赞许,“杨大人一心为家国百姓着想,着实令人钦佩,怎奈某些人却存着狼子野心,唯恐天下不乱!
眼下西北战事紧张,邻国虎视眈眈,王公大臣们理应一致对外,若在这个时候起内讧,致使社稷不稳,那么邻国必定会趁虚而入,伤我大启根基!孰轻孰重,难道你们都分不清?”
“王爷教训得是,我等定会竭尽全力,听从王爷调遣,尽心处理朝政,稳住朝局!”
杨大人拱手附和着,萧怀铮与萧淮南也跟着附和。
萧淮南心道:这些大道理他们都懂,可谁能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呢?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哪有什么大公无私之人?不过皆是喊些场面话,背地里的他们不定会做出什么卑劣之事!
萧容庆当然明白,这当中的某些人心口不一,但是无妨,棋局本就充满变数,而他该做的,便是时刻警惕,洞悉局势,随时调整应对之策!
刺杀一事看似悄密,但萧容庆却故意命人将此事在宫中宣扬开来,他就是要让幕后主使者知道,他们已经打草惊蛇,现如今的撷芳殿严加防范,至少短时日之内,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云羽是从素枝口中听闻此事的,乍闻此讯时,她不由纳罕,萧容庆不是说不宜公开吗?为何他又变卦了?
她略一深思,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说,昨晚他人在她寝房之中,且外头的侍卫都晕倒了,那个时候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无法解释,所以昨晚不宜公开,待他安排好一切之后,才对外撒谎,借口说是侍卫解决了黑衣人,继而公开探查吧?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但听正在为她斟茶的素枝低声道了句,“殿下嘱咐小主,务必对好口供,千万不可说漏嘴……”
主仆二人正说着悄悄话,宫人突然来报,说是皇后娘娘驾到。
云羽心下一惊,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而后向外走去。
彼时皇后已然入内,云羽福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虚扶了一把,“你怀着身孕,无需多礼。”
云羽立定后,请皇后入上座,她则坐在下方,“娘娘身份贵重,有事尽管宣召,我会去凤仪宫拜见娘娘,实不敢劳娘娘大驾。”
“听闻昨晚你遭遇刺杀,吓煞本宫!万幸你有惊无险,你若出什么岔子,本宫又该如何向先帝交代?”说起此事,皇后至今后怕,
“本宫已安排了侍卫在此保护你的安全,可那些个狼子野心之人真是防不胜防!”
云羽亦是心悸,至今未能安下神来,但面对皇后之时,她还是得说些场面话,“此乃意外,谁也料不到,娘娘莫要自责,好在那名侍卫及时出现,我没什么大碍,有劳娘娘挂心了。”
“当时的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本宫听那些宫人们说得不清不楚,也没听个明白。”
云羽暗自庆幸,还好方才素枝及时跟她通了气,眼下皇后询问这事,她才能顺着说下去,
“许是昨晚的饭菜有些咸,半夜我渴醒了,起来想喝茶,可茶却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