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方才是叫身边的内侍下水救人了。”
郑贵妃听到那两个内侍已经身死,目光几不可见地滞了一下,但只是一时,便神色坦然道。
“贵妃可知,这两人意图在水里溺死顾婕妤?”
“皇上怀疑臣妾?”
迎着帝王幽冷质疑的目光,郑贵妃不可置信地问道。
“朕不是在定罪,只是问话。”
萧珩平淡的目光停留在郑贵妃脸上。
“皇上,众目睽睽之下,臣妾怎么可能用自己身边的内侍去害人。”
“现在这两个内侍又死了,真是好一场死无对证的污蔑。”
郑贵妃冷笑了一声。
“皇上,当时还有众多妃嫔在场,不如传进来问几句,总不好误会了郑妹妹。”
“郑妹妹也不必这般气急,这内侍出自承安宫,皇上问上几句也是应该的。”
皇后建议完帝王又温声安慰了郑贵妃一句。
“臣妾也想知道,谁的本事这般大,可以收买臣妾宫中的人?”
郑贵妃这句几乎就是直指皇后。
论在后宫的势力,除了崔家,谁还能与郑家一较高下。
“上次陆御女的事让顾婕妤对本宫有误会也难免,不过谋害宫妃可是大罪,顾婕妤今日虽受了委屈,也不能胡乱攀扯。”
郑贵妃凌厉的目光又落在被帝王揽在怀里的顾攸宁,自她入宫,皇上从来都是宠着她的,别说质问,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不必多想,也知道是谁影响了皇上的心意。
眼见帝王的眸光更加幽深,面上隐着怒火,顾攸宁心里很是满意。
帝王虽有心除掉郑家,但为求稳妥,必定会选择徐徐图之,但她等不了那么久。
郑家势大,不只前朝,后宫各处,都有依附的人,没有谁,可以确保自己算无遗策,次次安稳地躲过这些明枪暗箭。
这次若不是方采女再果决些,愿意将戏做得真些,她连破局的机会都没有。
还好,朝堂上,自从陆才人被贬为御女,陆家家主已经对郑家有些不满。
而在后宫,她知道凭今日的事动不了郑贵妃的根基,但她要的,本就是帝王的不满和疑心。
而她,既不会惹来帝王的疑心,又可以名正言顺地与郑贵妃撕扯开来。
“给皇上皇后请安。”
宫妃们进来后,规矩地行了礼。
他们在门外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知道今日之事不简单,自然不会没眼色地在帝王面前争宠。
“众位妹妹,顾婕妤无端落水,承安宫的内侍也牵扯在里边,谁可同皇上和本宫说清当时的事,就是记得一两件也是可以的。”
皇后对着众人问道。
宫妃们面面相觑,却无人说话。
不管是世家女,还是普通的宫妃,都不想得罪郑贵妃或是郑家。
“皇上和娘娘没看到顾婕妤那贴身侍女面上的巴掌印吗?”
一声婉转动听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帝后的目光都落在了榻边低首侍立的檀音身上,果见右边脸上有个分明的巴掌印。
萧珩当时记挂着顾攸宁的安慰,当然不会分神注意一个宫女。
“这宫女可是为了护主才挨的巴掌,若是皇上没有赶到,她挨的,可不只是这一下。”
“贵妃娘娘,您说是吗?”
卢美人看向一边。
“本宫身为妃嫔之首,难不成要看着顾婕妤湿淋淋地躺在地上不管。”
“倒是顾婕妤身边的人,似是对本宫戒心很大,一心以为本宫要害人。”
郑贵妃正眼都没看卢美人一眼,倒是疑惑地看向顾攸宁:“看来顾婕妤与真正要害你的人倒是心意相通,都认定本宫才是恶人。”
顾攸宁心中一冷,前世与皇后斗得难解难分的郑贵妃果然不是寻常人,方才被她刻意激怒,不过也就失态了一时。
这话是暗指今日之事,是她的苦肉计?
“贵妃娘娘,奴婢是见主子落水昏迷,这才慌了神愣住了,当时并没有阻止娘娘的意思。”
檀音跪倒在地。
顾攸宁松了一口气,檀音果然反应得快。
“可不是,顾婕妤还昏迷着,贵妃娘娘的人就对人家宫女喊打喊杀的。”
卢美人讽道。
“卢美人,当时皇后娘娘不在,御花园内我家主子位份最高,自然心焦顾婕妤出事,怎肯任由一个宫女耽搁了救治。”
方才掌掴檀音的宫女重重地跪落在地,躬身解释道。
“说到救治,皇上,贵妃娘娘确实担忧嫔妾的身子,不然也不会为嫔妾请来御医。”
“宫女无意中冲撞贵妃,嫔妾代她请罪。”
顾攸宁说着就要起身行礼,不过萧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