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羽真自幼体弱多病,刚生下来时,就险些没活过足月。
但自那以后,解羽真几乎就成了一个药罐子,每日都要吞服大量的灵药才得以续命。
在解羽真五岁开始,父亲解云臻便带着他遍访大周仙朝各地名医,想要治好他这怪病。
可无论是凡间的大夫,还是那些精通艺术药理的修仙门派都看不好,甚至也找不出病因来,只能推断出大概是在娘胎中时先天不足导致,都纷纷断言他活不过十八岁。
如今距离解羽真十八岁只有一月之期,所以解府上下都极为紧张,每日都好生伺候着,唯恐他出了问题。
即便解云臻夫妇从小就瞒着他,可解羽真还是知道了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事实,不过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沮丧或者绝望的心情来。
解羽真反而在小小年纪就看淡了生死,生性豁达开朗,每日变着法子自娱自乐。
除了跟着父亲学习家传的功法,平日里最喜的就是琴棋书画,尤其是那本《诗词三千首》,他都快要将之翻烂了,以至于将里面的诗词全给背了下来。
他虽身体孱弱,却天资聪颖,无论是修炼,还是这些文雅的爱好都是触类旁通,年纪轻轻,都
学得似模似样。
只不过他生性跳脱,耐不住性子,都是学而不精。
随着年岁渐长,解羽真在街道上看到不平事,都会插手去管。
有解家在后面撑腰,倒也没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而解羽真最看不惯的,当属杨承嗣此人了,只要在街上遇到此人,总要坏他的好事。
所以杨承嗣在看到解羽真的时候,才那般愤怒。
今日一大早,原本应该在府中静养的解羽真就私自溜出门,消息全无,累得解云臻夫妇派了很多人手四散去寻找。
见到解羽真回来,解云臻正想板起脸训斥,却不料他这么插诨打岔。
连解夫人都给解羽真弄的哭笑不得,她晕生双颊,心中的那一点怒气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但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能由他这么放肆,解母伸手作势欲打。
解羽真却“哎哟”大叫一声,就势坐倒在地。
解夫人吓的脸都白了,急忙起身去搀扶他,急切的道,“羽真,伤到哪里了?”
解羽真心里暗自好笑,他脸上却装得颇为痛苦,呲牙咧嘴地呻吟,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眼见母亲急得泪珠盈眶,才忽然伸头在她右脸上又亲了一口,叫道,“饿死我啦!娘亲秀色可餐,
吃饭去也!”
然后解羽真起身便窜了出去,在大厅内众人回过神之前,已经溜得无影无踪了。
解云臻叹了口气,以他第六境的实力,想要将解羽真拉回来自然易如反掌,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解夫人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但是很快就变成了满脸的怜惜和痛苦之色,眼泪都忍不住下来了,“可怜我儿要遭此劫难。”
解云臻忙走过去,抱住解夫人便安慰了起来,“夫人,莫要在羽真面前这样了,这孩子至纯至孝,故意露出这般模样来宽慰我们”
说着说着,解云臻自己眼眶也红了。
“夫君,枉我们还是修仙者,却连自己儿子也救不了,修仙又有何用”
解云臻正待宽慰自己的夫人,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通报声。
“家主,二老爷前来求见。”
解云臻眉头大皱,不耐烦的道,“不见!”
“是。”
解夫人脸上亦有愠怒之色,“解云狂这厮如此迫不及待,我儿仍然健在,就想将自己的儿子立为继承人!即便我儿真的不在了,也还有羽衣在,什么时候轮到他的儿子了!”
解云臻叹了口气,“他现在和七皇子姬皓然勾搭上了,自以为有了
底气,当然就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解夫人满脸愤慨之色,但也知道这种家族内部决定继承人的事情,只有长老会议才有决定权。
她最多也只能表达一下愤怒,却根本无法插手。
而且按照解家的族规,女子是无法继承家主位置的,她刚才也是气急之下,才说让女儿解羽衣来继承家主位置。
解夫人无奈之下,只好又问道,“夫君,羽衣那边还没有消息吗?万一羽真真的走了,羽衣可就看不到自己弟弟最后一面了。”
“太初阁那边说羽衣正在闭关寻求突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关。不过羽衣一向疼爱羽真,肯定知道一月后就是他生日了,定不会错过的。”
在解云臻夫妇在大厅里面谈话的时候,解羽真已经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解羽真将门关好,当即一拍芥子袋,从里面取出了一只全身黑不溜秋的葫芦来。
这葫芦大概有两个成人拳头大小,全身漆黑如墨,但偏偏又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