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会把它交给李尚书，继续努力！”风鸣蝉表扬了这位效率极高的年轻人，还在想说如果人人如此，户部哪里会效率低下。

这时，风鸣蝉看出柳万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风鸣蝉示意署官都出去，单独留下柳万说话。

“丞相，下官觉得如此推行新的制式表格，会改变很多老税吏的习惯，就怕推行困难。”

柳万硬着头皮说完了顾虑。

风鸣蝉却笑了。“恐怕你担心的不是使用习惯的问题，二是做了表格，能让隐藏的很多问题暴露，从而被既得利益阻难是吧！”

柳万想不到风丞相如此直接，点破他的所想。

有些羞愧地低了头。

却听到凤丞相无比坚定的声音传来。

“每一次的改革都是会动到很多人的利益，可是为什么要改革，也是因为这些人的利益是不合理的，不正确的，损害到百姓和国家利益的。只是我们做为执行者需要的是坚定信心，拨乱反正。

一个表格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我说接下来，马上会有无数的比此表格更大胆，更革新的政令下来了？”

柳万离开的时候，脑袋不断反响的是，风丞相那些铿锵有力的话语。

风鸣蝉对柳万说的话，很快就要进入宣德殿上上报天听了。

“风相和李尚书一起来，是户部工作有了新进展是吗？”

皇帝缓缓开口。

“是的，臣在户部这些日子发现了一些问题。和李尚书一同提出了一些新看法。想汇报给皇上听。”

风鸣蝉恭敬地说完，并拿出准备好的奏章。

里面分条细说了这几年来税收的总总弊端，以及想要推行的新政令。

皇上看着奏章，许久都没有开口。风鸣蝉和李尚书也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们两很清楚这份奏章会引起多大的震荡，会受到阻力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大。

但是，如同一个大夫，明明看着一个人患病如果不及时救助，将会危及生命。

所以猛药要下，要早下。

刮骨疗毒，若能忍受，那才有痊愈的机会。

由在户部奉献了半辈子的李尚书，以及初入朝廷的风鸣蝉做那把利刃。

一老一少，就这样坚定地立在宣德殿上，很久很久。

久到德云公公提醒皇上，“皇上，皇上，喝口茶，缓缓。”

皇帝才从奏章中抬起，眼神灼灼地盯着两人。

“李尚书!”

“臣在！”

“风相年轻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李尚书和风鸣蝉听完，马上跪下，伏在地上。

天子震怒！

风鸣蝉此时抬头，坚定地说道：“请皇上明察！此项改革绝不是臣的胡闹。

臣到过金杨府、到过庆阳城，深知国库不丰，百姓贫苦，将士供给不足，这一切绝对需要进行一场大变革！”

“啪”！一个茶杯摔到风鸣蝉边上，瞬间四分五裂。

“皇上息怒，风相绝对不是胡闹，提出这些方案也是我们共同商讨出的。

也许激进了点，但是都是为了北雍、为了百姓着想啊！”

李尚书赶忙解释。

“风鸣蝉，你是为百姓着想了，但是这些举措会引起多大的震动，你不知道吗？”

“你，要气死朕！”

“皇上息怒！”

“息怒，朕怎么息怒，出去，在府中反省！”

风鸣蝉和李尚书匆匆走出宫外。

“都禁足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李尚书不满地看着风鸣蝉。

“有什么不能笑的，哪有那么轻易就成功。只不过这些政令，过段时间皇上会想通的。”

风鸣蝉没说的是，这些政令都是后人试验过的，当下的北雍确实也需要如此改革税赋，经济和国民才会焕发生机。

“连累你了！李尚书！”

不过对于李尚书能全力支持自己，倒是很让风鸣蝉感动。

李尚书摆了摆手，“老夫这把年纪了，能做的有限，交给你们年轻人咯！”

两人说说笑笑，仿佛刚刚在宣德殿上的事情没有发生。

宣德殿上的皇上听着暗卫回来禀告，风丞相和李尚书回去路上的状况。气得又摔了一个茶杯。

德云公公劝说道：“风丞相年纪轻，考虑不周常有的，皇上不要气坏了身体。”

“德云，你说朕是气他吗？

不是的，朕是气自己！”

“朕治理下的江山居然如此不堪，各个都有这么大的窟窿需要去填补！”

“皇上，老奴啥都不懂，只知道有了漏洞及时补上，还是完整的屋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