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夏憬没再去过沈聿的公司，因为沈聿把他的办公室搬到T.D了。

夏憬跟他坐在一张办公桌上一周，终于在沈聿不知道第几次凑上来抱着她后头皮发麻道：“你不要仗着你业务能力强就怠工。”

“我耽误到你了吗？”

这种时候沈聿还是很有礼貌，如果忽略他捏夏憬肚子的手的话。

夏憬忍无可忍一把拍开沈聿的手，“你能不能老实一点？祸国妖妃。”

妖妃委屈巴巴收回手坐到沙发上打开了他的日记本。

沈聿背着夏憬在纸上龙飞凤舞。

11月1日阴

心情就像今天乌黑的天空不美妙，憬憬嫌弃我打扰她工作，还说我是妖妃。

明明她今天早上离开前还主动亲我来着，果然女人用完就丢掉。

他收回日记本装在电脑包，然后支着头去看夏憬。

看着她一缕发丝从耳后滑落到脸颊。

看着她捏着笔认真写字的模样。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

闲下来不舍的感情源源不断涌上心头。

已经十一月了。

他还有多少时日可活呢？

也许是一周，也许是一个月。

沈聿揉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他在患上癌症前就遇见夏憬。

他们一起吃奶，一起上学，一起写作业。

从幼儿园到大学，再到毕业结婚。

后来他们有一个很可爱的宝宝。

宝宝抓着他的手叫他。

叫他……

叫他沈聿？

沈聿迷迷糊糊睁开眼。

眼前围了一圈人，夏憬正拉着她的手轻声喊他。

原来不是什么宝宝……

他抬起手揉眼睛，看到那里扎着针。

他觉得嗓子很干，视线滑过众人落在夏憬身上。

她递过来一杯水用棉签轻轻沾在沈聿嘴唇。

他开口时嗓音沙哑，“我睡了多久？”

“六天，沈聿，你睡了六天。”

一号下午到七号下午。

看着夏憬眼下乌青，沈聿问：“你多久没睡觉了？”

夏憬没说话，耳边是医生的叮嘱和叹息。

沈聿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浑身没什么力气，等人都走光才动了动手指。

夏憬从门口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眼眶充血说不出话。

他躺在床上缓了好久撑着身体坐起来，夏憬在他身后放了个靠枕。

“你总是在我面前为了我哭，我总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你是个混蛋。”

沈聿小幅度翘起唇角，没说话。

他听见夏憬嘀咕：“温柔的混蛋。”

“不要哭，我这不是好好的跟你聊天吗？”沈聿安抚性拍夏憬的手背。

夏憬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沈聿揽着她的脖子让她趴在自己腿上，“睡一会儿吧，安心一点，我守着你。”

夏憬摇头。

沈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跟你保证，我等你睡醒，听话，黑眼圈太重了。”

她倔强地盯着沈聿视线寸步不离，沈聿盖住她的眼睛哼出那首第一晚哄她睡觉的歌：

“Baby I''d give up anything

To travel inside your mind

Baby I fall in love again

Come every summertime

My daddy taught me

To choose ''em wisely

But you don''t have to try

Coz baby I fall in love

Every summertime……”

歌声回荡在病房，夏憬趴在病床边，沈聿的手放在她头上轻柔抚摸。

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沈聿收回手靠在枕头上望向天花板。

……

夏憬睡得似乎并不安稳，两个小时过去，她突然一惊，猛得抬起头正好对上正在穿衣服的沈聿。

沈聿面对着她换下病号服，自下向上刚扣好第二颗纽扣，腹部肌肉线条分明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夏憬往病床上看，又看看身形挺拔站在床下的沈聿。

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腿。

会疼。

不是在做梦。

沈聿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