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州从未见过费壮如此盛怒的模样,他知道费壮是认真的。
他只好不甘的看着燕西寻,紧咬着牙根,近乎是一字一句的从口中挤出了这么一句,“九千岁,方才都是在下过于莽撞了,还望九千岁不要和在下一个莽夫计较!在下给你赔罪了!”
屈辱!
前所未有过的屈辱。
罗州在说完这些话后,整个人的心中都憋着一团巨大的怒火,几欲炸裂。
而燕西寻却笑眯眯的看着他,道,“看来,你对于自己的认知很是全面嘛,知道自己是个莽夫!”
这一刻,罗州更是抓狂了。
他说自己是莽夫,是在自谦,可却没有想到燕西寻竟然如此羞辱他!
啊啊啊!
他的心中一阵的咆哮,恨不得将燕西寻杀了。
可偏偏,这是在虎威军的阵营中,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的话,不光是他,包括费壮,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他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费壮也上前,打起了圆场,“九千岁说的是,不光是罗州,本统领也是个莽夫。”
燕西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再言。
而费壮也抓住了时机,问,“那九千岁想要多少的赔偿才肯撤兵,放过吠城呢?”
燕西寻依
旧沉默。
费壮只能猜测,“三千担?”
燕西寻摇头。
“四千?”
燕西寻再度摇头。
“五千?”
燕西寻继续摇头。
如此几个反复间,费壮已经从一开始的一千担粮食赔偿,长到了一万担,也就是一百万斤粮食。
此刻他的心中都在滴血。
身边的罗州更是心疼的一阵唏嘘,这燕西寻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
其实,按照平阳城外城的情况而言,每人一日至少需要消耗一斤粮食,三十万人就是三十万斤粮,百万斤粮也不过只能支撑平阳城百姓活命三、四日而已。
燕西寻对于这个答案还是不够满意。
察觉到他的不满意,费壮面露难色,“九千岁,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赔偿了,就算是将我吠城全部的军粮及粮铺之粮全部集齐,也不过这些了,你若是要再多,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燕西寻看出,费壮不是在撒谎,便道,“费统领既然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那本公公也不好多做为难,既然粮食不够,本公公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促进我两朝和睦,费统领可要听听?”
费壮道,“洗耳恭听。”
燕西寻幽幽开口,“我平阳城在你罗刹国军队的侵扰下,死
伤无数军民,这些军民的家人总要得到安抚,既然你吠城已经拿不出粮食来了,那就拿钱来抵!”
安静。
极致的安静。
费壮的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罗州更是怒不可遏,这燕西寻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其不光是要粮食,还要银子,简直太过于可恶了!
他怒气冲冲的盯着燕西寻,若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对方早已不知道死在他的手中多少次了。
然,燕西寻却根本就无视他的威胁,对费壮道,“费统领,此事不急,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是不急,是对他大商的军队毫无影响!
反正,罗刹朝廷派来的援兵至少还需要三四日的时间才能到,大商朝随时可以对吠城发动进攻,一举攻破!
可他吠城的情况却是不妙了,他手下的士兵早已被熬到了极致,整整四天四夜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再这般僵持下去,大商再来个击鼓敲锣,他手下的士兵都要崩溃了……
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就越不利于他吠城!除非,吠城能坚持到朝中援兵到来的那一日。
不过,燕西寻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他咬牙道,“九千岁,不必考虑了,既然本统领今日是来议和的,
那我们不如将议和的条件,一次性的说清楚了!”
“九千岁想要金钱赔偿,敢问九千岁心中的意向数字是多少?”
燕西寻懒洋洋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费壮问,“十万两?”
燕西寻摇头。
“一百万两……”这个数字在说出来的时候,费壮就已经心惊肉跳了。
他罗刹国可没有大商富饶,何况,这笔钱,是要由他吠城来出的,他实在是拿不出……
他道,“九千岁,这是不是太多了啊?您能不能……”
他的话还未说完,燕西寻便打断道,“这就是本公公的最低要求,你若是能答应,我就立刻撤兵,你若不答应,那我们也只好兵戈相向了!”
“……”费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