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终尽,东方既白。
晨曦寡淡的照耀着大地,让本就朔雪冰封的天地间更显清冷。
燕西寻身着一件银白色的狐裘大氅,他静立于风中。
长风烈烈的吹打着他的衣袖,不断的扬起他的墨发。
他深邃而狭长的眸子久久的望着窗外,似在等候着什么消息。
良久,林一出现在了殿内,“公公,战王等人已经出发、前往云梦猎场了,高丽东阳君还要人传来口信,说期待今日能再与公公一决雌雄!”
燕西寻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呵,这东阳君还真是唯恐我今日不去参加这场狩猎,看来,本公公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既如此,那本公公就陪他们好好的玩玩!”
“林一,你去将扶姑娘请来,本公公有事与她说。”
“是。”林一领命。
须臾,扶仙仪被林一带来。
燕西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扶姑娘,今日,战王伙同扶桑、高丽的使团邀本公公前去狩猎,本公公不得不去!但,这场狩猎怕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杀机暗伏……”
“本公公想让你一同随行,你可愿意?”
扶仙仪毫不犹
豫的道,“我说过,公公救过我的性命,在多国会晤期间一切事宜,我任凭公公调遣!”
“如此,麻烦扶姑娘了!”说罢,燕西寻便让林一准备了马车,而自己则是随身穿着了锁子甲,又携带了诸葛连弩和一颗傅山制作炸弹。
当然,这些都是保命的武器,若非是到了必要的时刻,他是绝不会轻易使用的!
林一驾着马车,带着燕西寻和扶仙仪、及麾下百名锦衣卫,浩荡的向着云梦猎场而去。
寒风瑟瑟,猎场上尚存了厚厚的积雪,车轮碾过,便留下了一排驶过的轨迹。
随着燕西寻的马车驶入,战王等人的眼底皆是闪过了一抹精芒。
他们笃信,只要燕西寻今日敢来,就势必有去无回!
战王和东阳君故作热切的上前打招呼。
“九千岁,你总算是来了,本王与两国的太子都在等候你了!”战王道。
东阳君也道,“是啊,在昨夜,我见识了九千岁的酒量后,便越发的觉得九千岁深藏不露,不愧为当世之豪杰,我便更是想要在这猎场上也领略领略九千岁的风采了!”
“还好,九千岁没有放我等的鸽子,终究是来了!”
燕西寻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本
公公向来一言九鼎,既然是昨夜答应之事就断然不会反悔!何况只是参加一场狩猎?”
扶桑太子看着三人寒暄,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愤恨和厌恶之意,冷哼了一声。
他昨夜因为打赌输给了燕西寻,被灌了一整坛的三杯倒,哪怕是服下了高丽特制的醒酒汤,也一直都如同烈火在烧灼自己的胃一般难受,足足呕吐了整夜,到清晨时分才略有好转。
此刻,他的面色尤为之苍白,仅仅是一夜之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消瘦了数十斤一般。
哪怕是用‘恶鬼’二字来形容他现在憔悴的模样,也绝不为过。
燕西寻的目光向着他看来,眼底掠过了一抹嘲讽,轻笑道,“扶桑太子今日竟然还能来参加这场狩猎,倒是本公公小看你了!”
石川佑志咬牙道,“孤今日不光是要来参加这场狩猎,还要大败九千岁,夺回自己昨夜失去的颜面!”
“九千岁就请瞧好了吧!”
“哦?”燕西寻看着他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颇有几分兴致的道,“扶桑太子还真是有信心啊!你难道是忘记了昨夜是怎么惨败给本公公的了?”
“狩猎还未开始,就放出如此之大话,就不怕打了自己的脸
?”
昨夜输给燕西寻,是石川佑志毕生以来最为屈辱的历史,可偏偏燕西寻还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让其极其的愤怒。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挤出,“今日,孤绝对不会输!”
燕西寻不以为意的道,“既然扶桑太子这般笃定自己会赢我,那敢不敢与本公公再打一个赌?”
石川佑志毫不犹豫的道,“无论你想怎么赌,孤都奉陪到底!”
“好!本公公就喜欢石川太子这般英勇无畏、不惧天地的模样!”燕西寻先是赞了一声,而后唇角勾起了一抹阴恻恻的笑意,“既然今日的主题是狩猎,那我们就比谁猎到的猎物多,输了的人要在京城最为繁华的长安街,当着大商百姓的面,承认其国不如获胜方的国度!”
“怎样?扶桑太子你可敢?”
燕西寻也不想就光逮着石川佑志这个锋芒毕露的软柿子捏,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扶桑人士呢?
燕西寻的针对多多少少是带着点前世的国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