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酒楼中,陈天佑自降身份,与安陆一介商人密谈,还亲自给他酙了一杯酒。
“安老板,本世子听说之前这灵山城的酒楼都是与你安家酒厂合作的,现在燕西寻又开了个酒厂,各大掌柜纷纷多了个选择,你就准备视若无睹、坐以待毙吗?”
安陆冷哼一声,“当然不!燕西寻这个死太监不光是开设酒厂,与我安家作对,更过分的是强行拿走了我上百根金条,我与他必将不共戴天!”
“哦?”陈天佑的唇角勾起,看来,自己是找对人了,“那安老板可想出了什么对应之策?”
“这……”安陆犹豫片刻,“暂时还未。”
“本世子这里尚有一计,你可要听听?”陈天佑的眼底一片阴险。
安陆连连点头,“世子请说。”
“何不在那些酒上下手……”陈天佑压低了声音,“届时,燕西寻和谢恒的酒厂出了问题,众多酒楼的掌柜定然不会再选择他们,安家酒厂就再无敌手了!”
安陆边听边赞同,“世子说的极有道理!在下这就派人去做!”
“嗯。”陈天佑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偷偷的溜进了酒厂,从怀中掏出了一包
白色的粉末,倒进了酒坛子中……
可惜,燕西寻对于酒厂的事情还一无所知,他正照顾着谢恒。
大夫已经给谢恒包扎好了伤口,他缓缓转醒。
当看到自己已经在驿站中了,谢恒面露几分惭愧,“燕公公,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今夜一定让你担心了。”
燕西寻轻笑,“若非是你相信我的话,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此刻早已经坠入崖底,生死未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向太后交代呢,幸好你坚毅、果敢!”
“公公,刺杀我们的人到底是谁?”谢恒问。
“今夜,我得罪了两个人,但谁有时间布置这一切?”燕西寻反问。
谢恒瞬间恍然大悟,“是陈世子!他率先离开了酒席……”
“可永寿王一家皆是忠烈,他这么做,就不怕太后怪罪吗?”
燕西寻幽幽的吐了一口气,“朝中的势力错综复杂,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非黑即白,永寿王固然之前立下了很多的功劳,可人总会有变得时候!且,长年身处高位,你能料定他就不被权利诱惑?”
谢恒点头,“公公说的极是。”
燕西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头部还有伤,有什么事
情,明日再说,早点休息吧。”
“嗯。”
……
翌日。
燕西寻刚起身,便听到驿站外传来了一阵嘈嘈嚷嚷的声音。
“燕公公,你出来,给我等一个交代!”
“燕西寻,你出来!”
他眉毛不由得轻蹙,穿戴整齐,便走了出来。
驿站外大喊大叫的全部都是昨日订货的那些酒楼的老板。
他上前询问,“各位,是出什么事情了?”
其中,一个酒楼的掌柜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你的酒出了问题?今早,你手下的人已经把酒送到我那里了,可内人刚刚是品尝了一口,就口吐白沫!”
“若非是大夫来的及时,我内人早就死了……你说,你到底在酒中放了什么?”
他的话声刚刚落下,又一个人站了出来,“还有我!我家订了上千坛的酒,可我儿子只是喝了一口,就和李掌柜的夫人发生了同样的症状!”
“燕西寻,给我们一个交代!”
“给我们一个交代!”
凡是昨夜买了酒的掌柜都在这里了。
燕西寻的面色难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各位都先不要着急,若真的是我的酒有问题,那本公公一定会承担责任的!但,各位应该也知道,昨夜
你们在永宁王府都喝了我的酒,并无异常,这说明真正的问题并不是酒的本身。”
李掌柜怒目圆睁,“你分明是想逃避责任!”
“对!你就是想逃避责任!”
燕西寻叹了口气,“本公公若是想逃避责任,就用武力镇压了!”
他瞥向了林一,林一瞬间就抽出了腰间的剑,威慑众人,“都听燕公公把话说完!”
众人敢怒不敢言。
燕西寻缓缓道,“本公公再想,会不会是有人在酒中做了手脚?还请诸位能够配合,把每家的酒都拿来,本公公会找大夫,一一查看,务必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至于,昨日,你们的订金,还有今日补得尾款,本公公先退给你们,等事情水落石出了,是否再从本公公这里购买,就是你们的自由了!”
众人议论纷纷。
“燕公公这番话说的倒是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