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丰零零散散听人传言,也算是将事情听了个差不离儿。
之所以没有向司戈询问,而是自己命人出去打听,自然是因为司戈这段时间忙得根本就没有机会来见他,王族一大堆的烂摊子等着她去处理呢,南诏王伤重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早朝,便立了司戈为储君,命司戈处理一切朝政。
陈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惊讶了一瞬,不只是他,就连知道司戈真实身份的高冉,也瞪大了眼睛看向陈丰,震惊不言而喻。
“你不是说……”司戈是女儿身吗?这种事情,瞒得过哥哥,瞒得过天下人,还能瞒得过当爹的吗?
南诏王是不知道司戈的真实身份吗?
“他没得选择。”陈丰一句话说清楚南诏王面临的现状。
司戈既然能够带着人及时赶到,就说明司戈早就已经知晓了良毕等人的计划,但她却并没有提醒南诏王,只是“及时”出现,惩治了良毕。
就算是女儿,这般机关算尽,在司戈出现在王宫宴厅的那一刻,南诏王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况且,他只有四个儿子,老二早夭,老三杀了老大,在劫难逃,也就只剩下一个老四了,至少明面上来讲,这还是亲生的,是
和他一脉相承的。
不然呢?明明自己膝下还有个儿子,他却要从兄弟的名下记一个嫡子来继承王位吗?这事儿,不要说司戈自己不能答应,就算是司戈身后的将领们也不能答应,满朝文武也绝对不会容许他这般胡闹。
故此,女儿便是女儿吧,总归王权是要旁落到他的兄弟们家里的儿孙手中的,如此,倒不如先传给司戈,至少现在看来,司戈能在这场争斗之中坐收渔翁之利,死了的那几个,是不及他的。
他曾经不是也数次想过,可惜了,司戈是个女儿嘛,既然有这般的感慨,就说明,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认定了,若是身为男儿身,司戈才是那个最适合南诏王位的人。
如今,既然形势已经走到这里了,那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为难了,顺应时势而为吧。
想通这其中的关节之后,陈丰几人都沉默了,心里略微有些寒凉。果然是王族皇室,死了的儿子、兄长哪里有时间去缅怀。活着的人只能继续往前走,做对自己是对百姓最好的选择。
但表面上对格日勒满心崇敬,提起父王也同样是敬重有加,数次当着他的面说不愿意同大哥争的人,在格日勒死后,没有半点过
度,甚至不曾从她的身上看出丝毫悲伤,陈丰都开始怀疑,自己这许多天来是不是看走眼了,这人,可是真的如同他所预测的好掌控?
不过,容易掌控也罢,不易也罢,总归她现在还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
若是此前,陈丰对司戈还有几分怜惜,一直帮着她走到了现在的这个地位上来,这仅有的一点怜惜,也尽数化为乌有了,自此以后若是一切风平浪静还好说,一旦起了波澜,陈丰自己都猜到了,她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今晚我去一趟司戈府上。”陈丰说,“有些事情也应该同她谈谈了,至于后续要怎么做,待我回来再说。”面对几人的疑问,陈丰只说了自己的打算,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
这件事情也只有陈丰能做,其他人和司戈不熟,也没有上门拜访的理由。但陈丰不一样,陈丰和司戈可是有私交的。
不过,陈丰的计划并没有实施,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到司戈的府上,司戈就已经派人将他们一行人请到王宫之中了。
在场的还有几位南诏的权臣,看这架势就已经知道今天要谈论的事情,定然是不简单了,并非是私交,那就是国事了。
现下,南诏
和大唐之间的国事,也就只剩下联姻一遭了。
陈丰想要做的事情,司戈自然不会阻拦,况且与大唐联姻,就意味着站队,在这些大臣们看来,是在吐蕃和大唐之间站队,但司戈心中清楚,不仅如此,她现在应了陈丰提出的联姻的要求,更是意味着在陈丰和李孝恭之间做出了选择。
而李孝恭的身后,只怕也不简单。
不然依照陈丰的性子,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个充满威胁的人物继续留在身边。而这人现在还活着,甚至已经到了南诏来阻拦陈丰的行动了,陈丰却只能在南诏与其周旋,却不能直接将人拿下。
她虽然不了解李孝恭,但是她自认为对陈丰也算是有几分了解的,这样的人,若是还能让李孝恭在身边嚣张,那就说明李孝恭的手上,也有让陈丰不敢轻举妄动的筹码,不仅仅是陈丰,还有李世民,他们只能在这里小心翼翼的周旋,却不敢直接对李孝恭动手。
是证据不足,还是如何,她这个外人不好说,但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容易解决。
对他个人而言,这确实是一件小事,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只代表自己一个人,他的身后是整个南诏的百姓。
他是愿意站在
陈丰的一侧,所以,大唐如今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