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少年人,看着陈丰轻松自在的模样,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轻松下来。
“年少轻狂嘛,我也能够理解,说起来,我还蛮羡慕你们现在可以胡作非为的。”他们不说话,就只能陈丰自己说了,“看着你们,我也在想我像你们这般大的时候,在做什么。”
“不胜唏嘘啊!”当真是感慨万千。
许是陈丰的模样实在是亲和,也或者是听多了他们这位先生的传奇,这一会儿也当真对陈丰说的事情干兴趣了,他们也想要听听,陈丰本人究竟和那些江湖传言相差多少。
不过,不管怎样,这人都是一个传奇就对了。
“院长,您年少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
“我呀,大概是在读书吧。”陈丰只模糊的说了个大概,“总归很乖就是了。”
“很乖?”
“是啊,大概,我的叛逆期,来的比较晚,等到我想要叛逆的时候,也已经没有人能够由我胡闹了。”脸上是苦笑,好似是想到了什么让人觉得无可奈何的事情,竟有几分悲戚。
“院长……”少年们看着陈丰的模样,面上也有些惊惧,心底还隐隐有些心疼。
不管其他的传奇是不是真的,但陈丰十八岁那年,全家惨遭灭门,只留下他
一人在这世上苦苦挣扎,据说当时他的性命仍然受到威胁,却不曾放弃。
“院长,坊间传闻,您与当今陛下相交甚笃。”
“不然你们以为我凭什么能在官学盛行的时候,开这样一间书院。”陈丰揉了一下坐在他旁边问话的小少年的脑袋。
“若是官学,咱们书院里大半的学生,都没有机会吧。”陈丰的目光,在这群少年身上,爱怜的转悠了一圈,这些人,都是些富人家的孩子,但只占了一个富字,却没有贵,是上不了官学的。
就算有些占着贵,如现在还在戒律堂之中写检讨的那两个少年,身为家族之中的庶子,不受重用,不被看中,家族也并不指望他们,只等着他们成年了,便让他们娶了妻室,负责家族之中的生意,也便是了,其他的,与他们是无关的,或者说是他们高攀不上的。
那些少年,听了陈丰这么说,忽然也想到了自己以后的命运,若是没有这间书院,他们之中有一些人只怕也没有机会能够走到这京城来,也没有机会看眼前的繁华,更没有机会去接触官场。
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朝廷各部,会从书院之中选取比较优秀的学生入各个衙门,虽然不是为官,但是也给
了他们为官的一个机会,至少让他们有机会去接触那些人,只要他们把握得当,总会有人有机会一步登天的。
所以,能有一个机会读书,便相当于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好似是自己重新投胎了一般。
陈丰看着少年们脸上的表情变化,就知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年少轻狂,我准许你们热血沸腾,但是自己闯出来的祸,捅出来的篓子,都要自己有能力解决的时候,才可以去闯祸,去捅娄子,现在你们没有这个能力,也不能拿自己以后的命运做赌注,你们懂吗?”
“你们的身上寄托着多少人的厚望,虽然年少,却也不应该不问后果的做事,官场上,若是你们敢这般冲动误事,轻则受罚,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甚至要连累家人的。”
他们也都不是傻子,知晓陈丰不是在蒙骗他们。
也正是因为跟着陈丰的思路走到了现在,他们的脸色煞白,好像自己已经连累了家人一般。
“今日算你们运气好。”陈丰还拍了拍身侧少年的肩膀,“戒律堂的堂主不在城中,不然怕是没有人能保得住你们了。”
“多谢院长。”有机灵的少年,当即便开始道谢,其他少年也跟着赶紧道谢。
“站
在山顶上的人,往往比站在山腰上的人要少,因为那不仅需要不断的努力,还需要自己有足够强的实力,还要有战胜孤独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能永远陪着你一起走下去,要学会独处,享受孤独。”陈丰随口说了一句,不过也料想这群少年人最多似懂非懂。
果然,一群少年人疑惑的看着陈丰,陈丰笑了一下,“无妨,日后你们会明白的,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也就长大了。”笑着像是安抚,却又像是期待,还有几分心疼。
如今的少年,还会书生意气,多好,可这社会却最是不需要的就是他们这样会冲动的人。
陈丰本不愿让他们变得太过于世故,却也不能永远让他们活在温室里,那是害了他们。
只能尽量让他们保持真诚的同时,教会他们自保了,其实蛮难的,但这也正是为人师表,应该做的。
“稍后去戒律堂,每人领五戒尺,有意见吗?”陈丰好似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但是聪明的少年们都知晓自己的意见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没有。”
“院长,我知道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