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的人一直紧紧盯着各国使者的动向,只要他们稍微有所异动都会被记录下来,甚至和他们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会被盯上,为的便是找到这些人最终的目的。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终是到了各国使臣朝拜之日。
近几日,鸿胪寺的人也在忙碌着接待陆续到来的各国使臣,其中有位于大唐东北方向的新罗,位于东南方向的赤土国,位于西方的回纥,和位于北方的高句丽。
按照各国给大唐的国书所言,应当还有位于南方的南诏,位于西南的吐蕃,位于东南与赤土国接壤的骠国和与大唐隔海相望的扶桑,也就是如今的日本,与相隔着高句丽的新罗,如今的朝鲜使臣,还不曾到来。
看着鸿胪寺传过来的消息,陈丰的心下又是一阵的不满,当然不是对鸿胪寺的不满,而是对扶桑使臣的不满。
他的人已经调查到,两天前,扶桑的使者就已经到达长安城外三十公里的一个小镇上,然而使节队伍竟然在那个小镇就这么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前,反而使节团队之中的那些人都出去游玩散心了,仿佛他们并不是来大唐出使朝拜
的,反而是来游山玩水,见识大唐的大好河山的。
至于那个扶桑使者,还在四处游荡,看着他每日里拜访的地方,陈丰的心下带着几分犹豫。第一次发现的那个院子,后来陈丰曾命人瞧瞧进去搜过,结果一无所获,只找到了一条通往另一户农庄的隧道。
秘密调查之下才发现,那户农庄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没有主人了,不过其中住着一对老夫妇,据说是当年他们的主子留着他们在这里看家的。
可是提起到他们的主子,这两人又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的主子出现的时候都是带着面纱的,听声音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从未见过这人的相貌。
在寻找街坊四邻打听,竟然当真没有一人见过这个主子的面貌,甚至有些年轻人都不知道这户宅子还有一个主人的存在,已经有十几年不曾见过这栋宅子的主子了,着实很多年长的人或许还有细微的记忆,但年轻人可能连这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对于这一点,陈丰就算是有心想要怀疑点什么,或者是想要调查些什么,都无能为力了,线索就在这两人的
身上断了。
但是陈丰完全不相信这两人对此会一无所知,遂也派人盯住了这栋民宅,虽然这一对老夫妻没有半点异样,但陈丰依旧对此不放心,毕竟那宅子里的人极有可能是从这栋民宅跑出去的。
而另一方面,陈丰也在调查这栋宅子主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买下了这栋宅子,这栋宅子的主人到底是谁,第一个选择的肯定是去户部。
因着陈丰对户部亦算是有些恩德,戴胄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为难陈丰,当即便令人下去查找。
然而调查出来的结果,并不能让陈丰满意,甚至连戴胄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通过户籍调查出来的结果竟然显示这房子的主人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掉了,连他的妻子儿女亦是杳无音讯。自此之后,这栋宅子已经成为无主之物,按理说,应当被朝廷收回。
然而户籍科的人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若不是陈丰前来查探这栋宅子的信息,只怕他们还是被蒙在鼓里呢。
陈丰皱着眉头想其中的关节,气氛一时之间沉寂了下来,那个前来禀报的官员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看着陈丰和戴胄。
“你们是
怎么做事的?”陈丰越是沉默,戴胄脸上的表情就越难看,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陈丰在陛下面前参奏自己一本,未免也太让自己难堪了不是吗?
下面的人事情办不好,还是上面的人遭殃,这样的事情,戴胄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虽然从前并没有切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但是对此事的恐惧也是不免有些大。自己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若是因此而丢了乌纱帽,未免太憋屈了。
“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要你们还有什么用!二十年前的宅子!二十年前就已经无主的宅子!”提到这里,戴胄就气不打一处来。
二十年前,还是隋朝的统治,大唐开国至今已有十五年,户籍调查也开展了三次,竟然还有这样的漏网之鱼,就算是没有陈丰来调查,不担心陈丰参奏自己,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是大大的失职。
“戴大人莫要气恼,这其中,应当是有些其他的隐情,并非尽是你户部之过。”
并非尽是户部之过,也还是有户部之过,长安城中,天子脚下尚且有这样的纰漏,其他州府之中,岂不是更多?
“大司农莫要替他们说话了,平素里这些人一个个的在某面前做出一副忙乱的样子来,整日里劳苦功高的模样,谁曾想,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虽然这么说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但是他所说,也算是实情,陈丰亦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和他计较。
至于戴胄担心的陈丰会在朝堂之上参奏他,就更是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