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世民便着人在宫门口等候,那人手持信件源于陈丰亲笔所书,李世民临行之前受陈丰千般叮咛交代,务必要保证此信绝不外露,因此李世民亦选择了自己的心腹来送信,至于信中所纵算是李世民也未曾得见。
那信是陈丰昨夜沉吟再三,在李世民的书房之中所书,在李世民的面前融化火漆,在信的封口处滴上两滴,并趁热盖上了陈丰的私印。
不是秦王的大印,亦不是秦王的私印,而是陈丰的私印,如此一来,便将秦王私交中书省大臣的嫌疑抹去,纵算是日后有人以此说事,亦不必担忧。
而李世民看着那份已被火漆封缄的信,面上一阵不虞,“先生对某已然有事隐瞒了。”这算是试探,不过是不知道陈丰何时与中书省的封德彝有了私交,竟然断定一封信便能将封德彝请到秦王府。
旁人不知道,但李世民可是心中清楚,这封德彝并非面上所见模样,此人心思极其深沉,即便他好似站在了自己一方,但李世民还是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淡淡疏离。
此人,就算是平日里李世民以秦王的身份相邀,亦不能保证能
将此人邀请过来,在陈丰提出让他约见封德彝之时,他才略显为难。
将心中为难说与陈丰之后,陈丰竟然要了文房四宝,自言有一法或可一试,便已提笔书信一封,李世民有心想要探查其中内容,却被陈丰阻拦,“此时于殿下而言,并不重要。”于他而言并不重要的意思便是,殿下并无探查的必要。
陈丰已如是说道,李世民便不能继续探查,而这封信虽说最后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但是却用火漆封缄,这便是明确告知于他,殿下莫要偷看。
在重用陈丰之前,李世明并非没有探查过陈丰的底细,从先天资聪颖,此人之事亦无太多不详之处,但他得到的消息之中,并无陈丰和中书令封德彝有私交的消息。
中书省的大臣算是皇上的私臣,通常不会和外臣有过多的私交,尤其是涉及到皇储之争的时候,中书省几位大臣向来都是明哲保身。
“殿下放心,某与封大人并无私交。”陈丰自是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但是如此做并非全然为了隐瞒李世民,亦是为让那位在皇帝面前得脸的中书令信服。
他倒是不怀疑陈丰所言有虚,只
是着实想不到,他是如何断定封德彝见信会来的。
“先生如何断定封大人会来赴约?”多疑从来都是上位者必备的特点,李世民自然也不会是特例,不过他到不是不信任陈丰,只是心中好奇而已,“莫非秘诀就在这封信中。”
“不。”陈丰摇头,“秘诀在于殿下您。”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见陈丰面露疲态,便让他回去休息了,陈丰也觉得自己的事情已然完成,遂退出书房,并贴心的替李世民关上门,之后奔着李世民给自己安排的院子而去。
至于李世民,看看天色已然不早,索性便穿上朝服准备早朝了。
本以为今天早产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却不料,早朝之上安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也正是这种安静,让人觉得分外压抑。
有限的几个话题,亦都是老生常谈,朝堂之上探讨了几个月都没有得到最终的解决方案,每次谈论起来,最后都能演变成一场近乎于菜市场一般的吵闹,每当这时,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便会按照旧例,将此事押后再议。
对于这样的事情,李世民当真是早已见惯,站在武将最前列,
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的将早朝平安度过。
下了朝便见到被他留在玄武门外等候封德彝的心腹还在,但他手中的信已经不见了。
“大王,封大人看了信之后,变了颜色,之后回属下,戌时三刻会准时到秦王府赴约。”秦王的属下见秦王走过来,立刻迎了上去,见周边无人,才覆在秦王的耳边,小声说道。
“回府。”因着之前在太子府夜宴之时,“饮酒过度”伤了身体,遂皇帝李渊刻意命李世民不必去公职,若是有天策府众人无法解决之是,自去秦王府求解便是,遂李世民下了早朝之后便可直接回府,至于天策府之中,其实还从未出现过宇文化及等人无法解决之事,他倒是乐得自在。
不过今日,他明显是自在不得了。
因为在他刚回到秦王府,就见陈丰面带笑意的朝着他走过来,恭恭敬敬的见了礼。
不等陈丰开口,李世民便已开口给了陈丰想要的答案,“封大人已经应下戌时三刻会到王府赴约。”
“既如此,那某便先下去准备了。”他微微一笑,准备告退。
“等等。”李世民现在看见陈丰确实比较不满,这
人竟然开始有事瞒着他了,虽然他也清楚自己并不应该管的太宽。
听见李世民的话,陈丰无奈的笑了笑,像是看着一个胡闹的孩子一般,“某只是提醒封大人左右逢源之人,往往最终都不得重用。”他如何能不知李世民心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