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宋辽战争虽然进展顺利,但还是有不少人有一种强烈的悲观的形态,总觉得这场战争取得胜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样的形态完全来自于根深蒂固的恐辽症。
历史上大宋的军事,真有一些堪比国足的意思,一直输输输,真的应了孔夫子搬家那句话。
不过,凡事都是有缘由的。当年汉人也有过横扫中原,一统天下的霸气,但到了宋朝,好像突然之间便一点儿不剩了。
有人认为宋太宗两次北伐辽国夺取幽州都以失败告终是症结,但这显然不是问题的根本,进攻战失利并没有什么,当年曹操赤壁之战惨败周瑜,而后汉中之战又惨败刘备,也没见曹魏有了恐南症。
雍熙北伐凭借着宋太宗高超的远程指挥才能失败后,大宋军在河北地区全面转入了战略防御,但在这个时候,也只是转入了战略防御,并没有到惧怕辽国的程度。
虽然输了,还是感觉虽败犹荣。毕竟有那么几个高光时刻,甚至一度宋军接近于胜利。
但在986年冬,君子馆之战,宋军的心理防线彻底打崩溃。这一年,岐沟关之战刚刚结束一个多月后,辽军经过一系列准备后,发动了对宋朝河北地区的进攻。
一开始宋军高
度紧张,后来经过一个月的作战,宋军发现契丹的进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猛烈。
因为这一个月以来,契丹军似乎都是小规模的骚扰,一些战役契丹还战败了。
所以,宋太宗这位野心远大于能力的皇帝头脑终于开始发热了,电压也开始不稳了。
他发现辽军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牛,就命令定州田重进进攻岐沟关,位于瀛州的刘廷让寻找辽军主力决战。
田重进抵达岐沟关后,并没有发现辽军的影子。而刘廷让倒是灵机一动,把精兵留给李继隆作为后援,自己带兵声称要收复幽州来拉仇恨。
这招的确很奏效,辽军主居然被刘廷让给引了过来。可问题是,刘廷让并没有准备好。光吸引过来了狼,后来发现自己不是猎人,是一只羊。
耶律休哥率领契丹主力合围刘廷让部,而刘廷让部由于士兵穿着单薄,手脚麻木不能控弦,导致作战不利。
之后,作为后援的李继隆又缩在了乐寿。此时,刘廷让随着辽军合围完毕,成为了瓮中之鳖。
虽然刘廷让部的桑赞率拼死抵抗,但还是难以抵御源源不断的辽军,刘廷让部损失惨重,而这些都是大宋最后精锐。
接下来的战斗就简单了不少,辽军在河北境内开始
了烧杀抢掠,宋军心理防线完全崩溃。各个州县基本只能依靠平民守城,宋太宗封锁黄河,下“哀痛之诏”。
这一战,宋军不少现役将领基本都参加了,他们亲眼目睹了契丹人的屠刀是多么锋利,对辽国恐惧心理难以挥去。
除此之外,河北地区的人民也真切的感受到战败对他们的影响。之前,只是出力运输后勤,现在直接有了性命之忧。
而宋军精锐,如果说此前只是损失严重,在这里就几乎被消灭了。所以此战之后,宋太宗大量征壮丁补充河北边镇。
也因为这一战的失败,还产生了强烈的蝴蝶效应,党项在看到北宋的虚弱后,李继迁向辽国投怀送抱,这就是西夏的前身。
从此以后,契丹已经在大宋人的心里留下了不可战胜的阴影,就连西夏这样的跳梁小丑也开始狐假虎威滋扰边境。
当然,这些主要是外部原因。
大宋的体制也存在问题,为了吸取历朝历代的经验教训,大宋“崇文抑武”的基调被不断地强化,真正的有大权的带兵将领都被文官掌握。
倒不是说文官不会打仗,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文官如果人人都有岳飞的头脑和武力值,那他还是文官吗?
可即便如此,大宋还是涌现
出了一些能够带兵打仗的文官,像范仲淹、韩琦,还有后来的章楶,这些人虽然不能像后来的岳飞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但也在尽自己能保卫大宋河山。
不管怎么说,大宋终究是被抽走了骨骼中的钙和铁,肌体始终处在亚健康状态,所以有“恐辽症”也不是什么怪事。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不治之症,不管是“庆历新政”也好,还是“王安石变法”也罢,都无法从骨子里只好大宋的绝症。
或许,这些聪明的改革家也明白大宋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但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毕竟那是要动摇大宋的根本,要和大多数利益既得集团对着干,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
但钟粟的做法却成功了,以为他或许也动摇了有些人的利益,但仅仅是极少数人,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没有蒙受损失,国力同时还是得到的加强,这就是近现代文明的力量。
虽然现在在曾布的身后,还站着不少持保守态度的人,但大宋的节节胜利,让他们终于说不出一个字。
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