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火器监的事件就已经把契丹搞得鸡飞狗跳了,至于大宋修马路的事情,还真没有在契丹掀起多大的波浪。
契丹的思维依然是,铁蹄之下无完卵,什么乱七八糟的马路,完全就是形式主义,大宋就喜欢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大宋会把功夫下在这些没用的地方,我大契丹才不会这么做。
不就是路吗,几千年来不都是这么走的,就不信大宋修了马路能够走出花来。
本来朝堂之中还有人担心,大宋此举恐怕颇有深意,但在一片嘲笑声中,有些人刚刚冒出的思想火花被当头浇灭。
人总是有一种从众心理,既然大多数人都觉得大宋修建马路属于画蛇添足的行为,那少数人只要乖乖闭上了嘴。
这一小部分人里面,耶律余睹算是一个。
在他看来,明面上大宋修建马路,只是为了通商的便利,但实际上恐怕不完全如此。
通商固然重要,但河西商道一旦完全成熟之后呢,这些马路会不会还会有新的功能,不如说运送火器。
不过这次耶律余睹忍了,之前因为从耶律延禧那里虎口夺食,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就算是耶律延禧,其实多少
心里都有些不爽,所以他实在不想触这个霉头。
这次就这样了,反正大宋的土地虽然比不上契丹,但也足够的广阔,想要大面积完成马路修筑,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等到大宋全国的马路建设系统完成,或许已经是好多年后的事情了。
这么一折腾,大宋恐怕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或许还是好事。
想到这里,耶律余睹甚至有意思窃喜,大宋这些年一直决策很科学,或许这次真的失误了。
至于用马路来运输火器之类,就算真是这样,什么时候能够修建完成都说不好,倒是不必要担心。
先把这些想法放在一边,耶律余睹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大宋要修筑马路,到底用的什么样的方法,契丹目前只是听说,修建好的马路似乎非常平整,而且很是坚硬。
东西似乎是好东西,可如果真正好用的话,成本也不会太低。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设法从大宋弄来一些琢磨一番,如果能够搞清楚,或许会有一些用处。
想清楚了这些,耶律余睹不再参与朝堂之上的无聊讨论,只等着散朝之后安排人弄一些水泥来。
“耶律将军,你是怎
么看的?”
耶律余睹没想到,耶律延禧突然问到了他,自己不是已经得罪耶律延禧了吗,怎么突然被待见了,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坑等着他去跳?
“陛下,这宋国修建水泥马路一事,臣并未亲眼所见,也不好判断。目前看来,宋人好商贾,或许就是为了商路铺设而已。
臣倒是在想,如果能够弄来一些这种水泥,臣琢磨一番,或许会有一些发现。”
不管耶律延禧是什么看法,被单独提出来回答问题,如果和别人的回答一样,恐怕又是一次得罪,还不如直接说出心中所想,至于耶律延禧会怎么看,只能听天由命了。
“都听听,听听耶律将军的想法,不要轻易下结论。此事虽然不是很紧要,但耶律将军的眼光还是看得远。
也罢,朕耶律将军和我契丹皇城司的人取得联系,让他们弄来一些水泥,看看这水泥到底是什么东西。”
耶律延禧说的无比真切,让耶律延禧一下子蒙了。
自家这个皇帝可是一向以昏庸著称的,什么时候突然变得如此圣明,这话总听着有些不对劲,难道是终于开窍了。
“陛下圣明,耶律将军的确独具慧眼,此事交
给耶律将军,显然是陛下知人善用……”
耶律余睹一听萧奉先说话就觉得来气,这货从来都是见风使舵,自己一点儿主见没有。
幸好之前被自己小小地阴了一把,如果没有火油作那场大火,这货的尾巴依然还翘在天上的。
估计这货本来是想怼自己的,但看到陛下说自己有远见,一下子又开始顺杆子爬了。
可朝堂之上,这种情况太普遍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这么说自己还得应付着。
“既然陛下吩咐,臣自当遵从。”
耶律余睹说着,同时向萧奉先点了点头,假意表示感谢。
宋国的玩意儿就是多,就连耶律余睹也是不得不服,谁知道水泥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这东西又不是火器,想要搞到应该很容易。
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反正只要不是能够威胁到契丹国家安全的东西,都不算太重要的。
耶律余睹下朝后很快便找到了皇城司的人,委托他们设法从大宋弄来一些所谓的水泥。
皇城司的人倒是答应得痛快,一直以来,他们想尽了办法,就是搞不到大宋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