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关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萧奉先在心里暗暗叹气。
其实在前一天晚上刚到火场不久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了打算。
火势虽然已经无法控制,但他却明白,如果就此放弃,那自己就彻底玩玩了,所以他只好用上了苦肉计,虽然也就是往火场中抛了一个沙袋,但在其他人的眼里,自己为了火油作不顾性命。
至于后来被抬到了耶律延禧跟前,也不全是装的,大冷天的身上浇了水,然后又冲在前面,冷热相激,的确受了风寒。
这个方法的确起作用了,耶律延禧本来要对他惩处一番,但听现场救火的人说到了他的英勇行动,而且就算是他的对头耶律余睹都没有否认,这一举动一下子让萧奉先的罪责减轻了不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耶律延禧只能暂时将他火器监的负责人换掉,耶律余睹的水平耶律延禧心里当然有数,换作他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于这个决定,满朝官员的意见高度的一致,有些人本来就对萧奉先有些看不下去,现在他自己绊了一跤,倒是免去了不少麻烦。
至于火器监的负责人,其实更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虽然是一个肥差,但也能难做出成效。
谁都知道,契丹如果不能从大宋刺探到比较系统的情报,靠着少数可怜的工匠,不知道要一点一点积累到什么时候。
耶律余睹本来对萧奉先不满,他也看上了这个位置,可现在耶律延禧将这个差事交给他的时候,他突然又觉得有些突然。
他让火油监出事,更多地来说只是对萧奉先的报复,当时并没有多想,等到火油精烧了后自己能干什么,现在这个差事突然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自己能做好这一切吗?他也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好在烧毁的只是厂房和设备,那些工匠都还在,现在要做的首先是把火油作重新建起
来,至于其他作坊,也要注意做好防范,自己会玩这一手,别人同样会,他不能步了萧奉先的后尘。
天寒地冻的环境下,契丹军士的皮鞭驱使这一群女真奴隶在开挖土石,但在耶律余睹的眼里,那些女真人就是能够听懂人说话的牲畜,死了就死了,死了还可以继续抓,根本不用担心。
刺探情报有时候不容易,但契丹的一举一动都被大宋掌握。
钟粟也觉得好笑,契丹人居然终于有了动静,他们也要发展本国的火器。
“老钟,这辽人有想法了,他们的火器也有一定的基础,如果就此研发下去,恐怕会对我大宋不利的,但朕看你怎么一点而都不担心?”
赵佶的确有些纳闷,契丹人都觉醒了,大宋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吗?难道要等着契丹人也有了核心技术,然后硬碰硬吗?
“老赵你多虑了,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我还担心他们没有动作呢?”
钟粟笑着说道,赵佶一时有些急了,如果不是因为钟粟为大宋立下了很多大功,他完全有理由怀疑钟粟是契丹派来的细作。
“什么意思,都到了如此之时,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赵佶的脸上带着不解,甚至还有愠怒。
“管家,这契丹的火器监以往虽然不能说是瘫痪的,但也就是个样子货,他们想要拿出用于作战的火器,只有被我大宋军打压的份,根本无须担心。”
“话虽如此,但契丹人如果真的能够做出一些像样的火器,那对我大宋也是一个威胁,怎么能不担心呢?”
钟粟就知道赵佶根本不了解情况,这家伙现在只是适应的皇帝的位子,对于军事还是懂得太少,他觉得有必要举个例子说明一番,否则这货必定会纠缠不休。
钟粟拿起了两个茶碗,然后给赵佶讲起了射程和精度的问题。
“朕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说,辽人就算做出了类似我大宋的火炮,射程显然会有很大的差距,上了战场后,反倒会自取屈辱?”
“对,管家天资聪慧一说就明白了,正是这个意思,你想啊,我能打着他,他们却打不着我们,这样一来,他们的火器便是摆设,这样的摆设越多也好,只会白白耗损他们的国力,官家明白我现在为什么高兴了吗?”
钟粟一番不厌其烦的解释终于起到了作用,他本来都不想多说这些的,无奈赵佶这个问题宝宝问个没完没了,只能先简易科普一番。
事实上,战争这种事情,不是一件武器就能够决定胜负的,也不是说射程远就一定没有问题,但目前对于赵佶,只能这么解释。
钟粟自己心里当然明白,他以后世理念鼓捣出来的这些似是而非的具有一丝近现代影子的火器,和大宋目前的火器想必明显是存在代差的,而契丹本来的火器就比不上大宋,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一两年的时间里,最多也就是达到大宋原来的水准,所以这样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因为这个,钟粟才一点儿都不担心,要不是会被冠以投敌叛国的帽子,他甚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