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骑兵的效率的确很高,大宋军队即便有了新式武器的加持,同样很是羡慕。
对于西夏人来说,拱卫兴庆府可是极其重要的任务,没有人敢怠慢。
一时之间,地处西部各军司纷纷抽调兵马东进,只是,抵达兴庆府有一个小问题,那便是中间横亘着一片腾格里沙漠,势必得从应理取道绕行,然后沿着黄河北上抵达兴庆府。
胡世将指着巨大的行军舆图陷入了惆怅。
“西夏人不傻啊,他们宁可远远调兵,也不愿撤走西寿保泰军司的人,这下有点难办了。”
按照原定计划,东线战场动起来后,西夏非得从西线调兵全面防御,胡世将便带兵在应理以西的沙陀附近打个伏击,可西寿保泰军司至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只能说明西夏人恐怕也在考虑,万一出现兵力空虚,大宋从会州方向出兵,岂不是要端了西寿保泰军司的老窝。
现在西寿保泰军司纹丝不动,胡世将一时没有了主意,他估计一部分西夏援军恐怕已经抵达红水河,如果不尽早做决定便来不及了。
按照目前胡世将手中的兵力,如果要和西寿保泰军司死磕,还是有胜算的,只是如果将西寿保泰军司覆灭,便再也没有力量伏击东进的兴庆府援兵了。
本来就
不是一道选择题,援军必须打,至于西寿保泰军司,有余力了打一下,没余力便干脆不接触,反正这个时候,西夏已经是惊弓之鸟。
杨乂此时也看着舆图一言不发,胡世将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一个文官,当个行军主薄写写战报还行,这时候一点儿都指望不上。
杨乂似乎感受到了胡世将的目光,转过头看了一眼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或许可以一试。”
胡世将一听就来气了,目光中的鄙意当即倾泻而出,但还是保持着克制:“别说了,让我再想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杨乂显然明白胡世将在想什么,他也不在意,接着说道:“老胡,你觉得,西夏人现在为何开始畏惧我大宋军了?”
“这还用说,自然是我军火器之利,让蛮子胆寒。”
胡世将看杨乂显然有拽文的意思,很是不耐烦地回答了一句。
“这就是说,如果我会州军携带新式武器直接挑衅西寿保泰军司,他们必定不敢贸然决战,是这样吗?”
胡世将都懒得说话了,只是不耐烦地点点头。
“那我如果带一支兵,不带任何新式武器挑衅西寿保泰军司,他们会怎么样?”
杨乂继续问道。
“羊入虎口,最后连渣都不剩。”
“虎不下山,也
未必能吃到羊,吃羊也得动嘴是吧?”
杨乂越说越感觉自己的思路可行,胡世将听到这里,突然觉得明白了什么。
是啊,大宋军队现在就是依仗新式武器,尤其是强大的火器,就跟西夏仗着骑兵是一个道理。
“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世将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读书人似乎比自己还要疯狂。
杨乂看到胡世将的目光,知道他终于冷静下来,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再说你要知道,这样做就是九死一生。”
胡世将有些热血上涌,他不明白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敢做出这样的选择。
“就这样吧,时间紧迫,你我得马上做准备了,如若事成,那就是一石二鸟,如若失败,起码可以确保完成任务,对种帅和官家也有个交代。
你不是自称是武人吗,怎么比我等书生还要优柔寡断?”
杨乂笑得很放松,胡世将突然觉得,原来觉得就是点缀一般的杨乂,突然就变成了兄弟,而且是那种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
“好,你我还会重聚的。”
胡世将终于下定了决心。
和胡世将相比,种师中也面临类似的问题,他的任务更为艰巨,那便是彻
底控制河西走廊,将河西范围的铁山、石油、马场等资源,能控制的全部控制起来,能抢掠到手的全部到手。
这一片地盘极大,其实也是一场持久战,控制了这里,从汉唐之时就有的丝绸之路就会被彻底打通,好处不言而喻。
可同样的情况是,兰州府的不远处,便是严阵以待的卓啰和南军司,只有荡平后才能沿着喀罗川进军西凉府,这是几乎没有选择的做法。
种师道之所以这样安排,想要进行过周密的思考。
胡世将虽然也有行伍经验,但并没有指挥过大兵团作战,所以打一些较为单一的伏击战更合适,只是他没想的是,西夏人这次脑子突然变得灵光了许多,防范意识超级强,临近大宋边境兰州府的卓啰和南军司和会州以北的西寿保泰军司一兵一卒都没动。
仔细一想,他已经明白了,这其实也是自己造的孽,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