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铭回到钟府,小然和苏婉婉还没来,她们之前已经得知了父亲要来的消息,但并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雷子成为探花郎后名声大噪,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这些日子天天都在忙着会友。
“贤婿这份札子不错,我没想到的是,你在惠州是停留了一些时间,期间仅去了一趟广州港,为何知晓如此之多?
另外,这海贸之事,西国情况,倒像是亲临一般,若非你交于我,实在难以想象?”
尉迟恭铭刚到汴京,钟粟便捧出来一份札之,想让他代自己呈送给赵佶,当时虽然仔细阅读了一番,也觉得颇有见地,但却没有时间去细问。
尉迟恭铭觉得自己这女婿实在有些神奇,他自认为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但面对钟粟,却有着太多的想不通。
如果说自己一年半载见一次钟粟不了解也就罢了,但私下问了老许,老许照样说不出个一二三,莫非这便是生而知之者?
“我多少也和南边有所联系,再加上一些合理的推断,这西国之事也就知道了个大概,说出来实在不值一提。”
尉迟恭铭听了,明显不太相信,合理推断?谁不会合理推断,我怎么就合理推断不出这
些来?
再说,这西国之事,更多都是口耳相传,亲历之人极少,钟粟何以如此笃定,难道仅凭所谓的合理推断吗?
不过钟粟不肯说,他也不再追问,自己这个女婿做事出人意料又不是头一回了,谁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考虑的。
“那你何以觉得由我来上这道札子会更好,难道仅仅是我要去西夏?”
尉迟恭铭换了一个问题。
“这个倒是简单,毕竟这样的建议我提出的太多,这海贸大计,连你都觉得不可思议,陛下定然生疑,可如若岳丈你来提出,自然就不一样了。
你长期在岭南一带,在广州港有贸易,和广州市舶司也熟悉,提出这样的建议显得顺理成章,官家必定会认真考虑。”
尉迟恭铭听了,觉得这种解释是很有道理,但总有一些怪异之处,自己就这么个女婿,但好在并没有坑过自己,现在不管怎么想,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几人又说了一些西夏的情况,钟粟顺带提醒尉迟恭铭,可以去一趟兰州府,那里还有个诓来的都列答,或许还能了解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对之后去西夏有一些帮助。
不一会儿,小然、苏婉婉和小雷子回来了。
尉迟
恭铭仔细端详着三个儿女,小然已经嫁做人妇,刚进门李师师便上前服侍小然摆了摆手让她离去,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已将五味杂陈,她已经知道了父亲尉迟恭铭要西行,虽然并不清楚去具体干什么,说是和商贾贸易有个,但听说似乎要去很久。
苏婉婉眼眶有些发红,虽然曾经对这个父亲不满,但这只是以前。
小雷子算是真正长大了,脸上有了更多男子的坚毅。
“都回来了,为父此次西行,时间可能会长一些,那边的商路出了点问题。”
尉迟恭铭故作轻松地说道。
小然、苏婉婉和小雷子立刻看向了钟粟,显然是验证真实性的意思。
“如今我大宋日盛一日,各国商队居然为了和我国做生意哄抬价钱,看起来是好事,我大宋一时可以获得暴利,但长此下去必定会破坏市场秩序,麻烦也会不少,岳丈此去一定马到功成。”
钟粟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说道。
“听说西边吐蕃、回鹘、西夏闹得很凶,此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苏婉婉问道。
“各国是在闹,但怎么闹通商不会停,而且我大宋货物极受欢迎,为难谁也不会为难我大宋商贾,此次某
会和郡王一起前往,不会有事的。”
老许也顺着钟粟的意思说了下去。
“小然和婉婉现在都是汴京行市中的女中翘楚了,为父心中欢喜,小雷子这次科考,居然得中探花,令人欣慰……”
钟粟感觉差不多糊弄过去了,便和老许退了出去,下次一家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
“老许,让路贲和你们一起去吧?”
“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老了,照顾不了郡王了?”
老许一脸愤愤。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我还不是希望你们平安归来嘛,想什么呢。”
“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再说路贲如果走了,你这里怎么办,上次的事情过去才多长时间,接下来只会更加凶险。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西夏如果被打极了,难保不会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
契丹有狼镝卫,西夏也有类似的组织叫一品阁,专门从事刺杀之事,其中高手据说和我大宋带御器械不相上下。”
钟粟差点笑出来,难道不是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