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刚离开蔡王赵似的府邸,老许已经出现。
“郡王已经回话了,事关皇室,在没有确切证据之时不可轻举妄动,蔡王突然相邀品茶,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许的神色隐隐有些不安,他还是有些担心,这种事情钟粟从未经历过,就怕一言不慎出了岔子。
“虽无实据,但蔡王显然所图不小啊,他居然对我流露出招揽之意。”
“那你如何应对?”
“劝他就此停手、安享富贵。”钟粟看老许有些紧张的表情,接着说道:“你放心,谁都没有说破,更像是在打哑谜。”
老许听钟粟这么一说,才稍稍放心。
“这也是郡王的想法,说来说去,和蔡王相比,郡王和你都只是臣子,赵氏江山到底是谁说了算,那都是姓赵。
换句话说,不到万不得已,皇室之事,离得越远越好。”
老许虽然没有钟粟的几千年阅历,但也看得非常透彻。
“不过你奉劝他几句也没错,好在现在康大官人一死,这事暂时就得告一段落了。”
钟粟想了想问道:“那个俘虏呢,你们把他的嘴撬开了吗?”
“只是为钱而来,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也是预
料之中的事情。”
这个结果钟粟也猜到了,不是说所有的秘密都能够被揭开的,蔡王或许真瞧上了赵佶的宝座,但他到底在谋划什么,之后还会干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管是为了大局计,还是别的原因,钟粟更希望赵似悬崖勒马,只是赵似会这样做吗?
来到一处街口,两人各自回家。
钟粟其实很不喜欢过年这段时间,主要在于各种应酬实在太多了,他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推掉了不少,身居高位就这样,何况他现在是大宋朝廷一颗极为耀眼的明星。
除了这些私下的拜访之外,朝廷也安排了不少君臣同乐、与民同乐的戏码,钟粟就算不想参加也不好。
不过这一年,旗下的酒楼因为工商管理学院不断有学生毕业,已经不需要小然、苏婉婉亲自打理了。
这也是创业之初和运转成熟的区别,一切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第一批创业者终于可以歇歇了。
钟粟也算终于有时间陪陪小然和李师师了,白天可以到处购物,晚上看看花灯,这样的日子倒也十分惬意。
转眼间便到了正月十五,有了前一年的经验,礼部提前做了不少准备
,所以出现了大量以冰为材料制成的花灯,经济实惠又自带防火功能。
当然纸质的同样也有不少,一下子让这个元夕灯会变得格外独特。
前的楼上,赵佶看着欢呼的人群,心情格外好。
“众卿家,这真是琉璃世界灯火乾坤啊!”
“我大宋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万民安康,皆仰仗官家施政得法,此乃我大宋之幸、天下之幸……”
随着有人带头,马屁立刻如云而至。
钟粟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是一个很乏味的过程,但他作为朝廷高官员,无故不参加肯定是不行的。
好容易等到观灯结束,钟粟和群臣拜别赵佶,各回各家。
回到家中的时候,阖府所有人都在等他,一种强烈的家的温馨扑面而来。
让他意外的是,苏婉婉、卓巧巧、韩百炼、石头这些人都在。
“钟大哥,我擅作主张,把大家都聚齐了。”
小然一脸兴奋地说道。
“夫君,小然姐姐说过年就要有过年的样子,大家都来才热闹。”
李师师也赶紧说道。
钟粟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摆了上来,这些年一起奋斗的大部分兄弟都坐在了一起。
钟
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不一会儿,猜拳行令的声音已经响成一片。
宫中的宴会钟粟其实已经参加了,但那就是个样子货,形式大于内容,就没想着让人吃饱。
别说是大臣了,就连赵佶之后都要加个餐的。
年夜饭结束,还没有喝高的全部出发,分别乘坐好多辆马车出门观灯。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街上随意依旧无比热闹,但熬不住的人已经开始陆续回去,选择在这个时候出门,其实是非常明智的。
一路走去,各种小贩的叫卖声无比响亮,举止文雅的读书人和那些衣饰华丽的女子若即若离,都在物色各自心目中的目标。
其实更多的,还是那映入眼帘的各色花灯,这可都是纯手工制作,和后世那些流水线上下了的大不一样。
喧闹密集的人群中,时时飘来一身歌声,其中居然还有那首《青玉案·元夕》,钟粟听到,只觉得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可不是柳三变,他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