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要建什么?”
章楶和张商英的性子沉稳一些,只是心中有些惊骇,但章惇就不一样了,他的铁憨憨属性暴露无遗。
“大宋军官学院,怎么,名字是不是大了些?要不再改改,叫西北军官学院也可以,就建在兰州府,各位觉得如何?”
三人中都和大宋的军事大有瓜葛,他们也发现朝廷对武人的态度一直在便,不再像以往一样被压着打,文人集团瞎比比的情况也在减少,可直接建起一家军官学院,有这个必要吗?
就算他们几个没什么,那些文人集团不疯了才怪,这是非要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啊。
看到三人看自己就像看火星人一样,钟粟知道这些人毕竟是大宋土著,虽然深受自己现代思想的洗礼,但终归难以从根子上改变。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再次洗脑一番,否则接下来便只能尬聊了。
“各位难道就没有发现,我大宋已经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以往我大宋轻贱商贾知道,现在已经就连当今官家都在设法为自己赚内帑。
还有皇室宗亲,本来还在遮遮掩掩,现在呢,都在为自家谋福利。
各级官吏也一样,与其靠着贪渎敛财成为大
宋的蠹虫,还不如堂堂正正地养猪,还能多赚一些外快。
说到了这里,各位也看到了,我大宋固然富庶海内外,但每年的旱涝灾害一出现,各地的灾民便会蜂拥而至。
现在有了高产作物,有了铁山煤山工坊需要人力,大宋百姓不但不会忍饥挨饿,还能额外赚钱,大宋立国一百多年,可曾有过如此盛况。”
说到这里,钟粟显然感受到了三人略显奇怪的眼神,这些事情似乎和他自己的作为大有关系,现在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似乎有些标榜自己功劳的意思。
“暂时先不说这个,就说当今朝廷吧,几位都是位居机枢,自然留意到,我大宋百年来来的党争已经被清明的政治风气所替代。
不说别的,王荆公和涑水先生谁不是饱学之士,可他们却偏偏被党争裹挟,以至于欲罢不能,苏学士还在世,他可以当时的见证人。
假如此二人是另外一番作为呢,就如同当今的章相和曾相,只要一切好商量,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对方,朝政还不是风生水起?”
钟粟总算将话题从自我标榜扭转过来,从三人的眼神便可以看出来。
“说这些的意思,那便是一切都在变,我大
宋要不惧外敌,那边不能继续走原来的老路,必须要走出一条具有大宋特色的道路。
既然有书院培养文官,那为何不能有军官学院来培养武官?武举都可以有,那便专门建设军官学院,为我大宋戍边培养出更多的高级将帅,岂不更妙?”
最后,钟粟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听起来很是符合逻辑,但三人还是有些转不过来。
说服性极强,但收到的成效很一般,还是大宋的惯性思维导致的。
但钟粟也有思想准备,就算不能得到三人的支持,只要他们不反对,钟粟便有办法实施。
“钟侯,你可曾考虑过官家的想法?”
章惇的确是无话可说,至少目前还没有找到有力的驳斥方式,至于祖宗成法之类,说出来其实很苍白的,而且正如钟粟所说,官家赵佶真的在变,那些祖宗成法的影响力已经在逐渐减弱。
“官家的想法难道不是让大宋变强吗,官家难道希望我大宋被西夏契丹欺凌吗,官家难道想死守着缺少幽云十六州的大宋河山无所作为吗?”
一连串的官家三问,让三人更加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他们心里真的没底,这样的说法一旦提出来,谁知道又会引
发怎么样的地震。
“现在的问题是,官家觉得如何,那是我们应该想办法争取的。
既然各位没有意见,那边说说想法吧,这军事一道,钟某只是一知半解,具体如何,还得各位谋划一番。”
钟粟知道,这时候征求意见的机会已经来了,如果过了今天晚上,这三人说不定便会琢磨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钟粟这么一说,三人却面面相觑。
就算有想法,这时候能说吗,三人都是老吏,这点智商绝对是有的。
钟粟瞬间明白了,他们还是有自己的顾虑。
“各位放心,尽管畅所欲言,这一切的后果钟某来承担。
今日请教各位,只是这札子钟某不知道该怎么写,请谅解一个军盲的无知。”
钟粟的说法逗得三人一乐,他们也明白了,钟粟不是找他们来承担责任的,只是想获取一些具体的操作。
章楶看了看章惇和张商英,叹了一口气说道:“老臣这枢密使也就是个门面,反正都是半截子到土里的人了,还是又老臣替你代笔吧。”
钟粟倒是大感意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