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说笑还是干什么,赵佶心里明白,今天这别开生面“威力惊人”的火器,如果是骗契丹人的鬼把戏,那也是不能公开的。
但如果真有如此惊人的火器,那就更要藏着掖着了。
哪怕洪六很可靠,但赵佶都不让他听,万一泄露就麻烦了,再说,他其实还想说一些别的事情。
钟粟轻车熟路地为赵佶倒了一杯凉茶,赵佶猛灌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官家,其实这‘没良心炮’的威力并没有看到的那么大,所有人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象,掩人耳目而已。”
“假象?你说这是假象,可那山崖轰然倒塌,总不至于是障眼法吧?
朕当时觉得烟尘滚滚扑面而来,也是假的?”
赵佶确定到底不是做梦,那气势和声浪,也能造价。
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人,一直以来他和汴京不少道士的关系也相处的不错,自然知道那些所谓的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移山排海之类的说法,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那山崖之上,下臣提前命人埋入了火药,当时旗语官挥动旗子,‘没良心炮’和火药同时爆发,才有了官家看到的景象。
虽说两面引燃可能会有先后,但‘没良心炮’也无法做到同
时发作,当时响声惊天动地,场面气势惊人,这点小破绽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钟粟将事情和盘托出,赵佶愣了愣神,突然放声大笑。
“老钟,你知道吗?那辽国使者,听说当时就被吓破了胆,直接尿了一身,哈哈哈……痛快啊。”
赵佶笑得玩下了腰,显得一幅爽歪歪的样子。
钟粟明白,这种事情,作为一国之君,自然不方便直接让当臣子的去干,但臣子如果干了,当然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事实上,这种主意,放眼大宋,也只有钟粟能想得出来。
“老赵,是不是觉得很过瘾?”
“过瘾,过瘾,太过瘾了。”
赵佶喝了一口茶,继续开心地笑着。
“如此一来,那辽国使者萧德崇必定锐气大挫,这借粮之事,或许真就被你给搅了,辽国看我大宋有如此威力绝伦的火器,那会有胆量兴兵?
老钟啊,你真是我大宋的能臣啊。对了,那什么炮,对,‘没良心炮’,为何会取这样一个名字,是不是可以有一个更响亮的?”
“老赵,情况是这样的,我本来的确是想做出一种威力绝伦的火器,可惜太难了。
药量太多,炮管便会支撑不住炸裂,药量太少,射程不够远,威力
也不大。
臣琢磨来琢磨去,什么西夏、契丹、女真,这些国家赖以扬威的,不就是他们的骑兵吗,骑兵固然强大,但马匹毕竟是牲畜,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战马,烟火或者巨响之类的异常情况往往会让其惊走。
如此一来,两军对垒之时,只需等敌方骑兵冲阵,然后以‘没良心炮’轰击一番,地方骑兵必定人仰马翻、自乱阵脚,此时我宋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这‘没良心炮’可不仅仅是响声吓人,只要距离不是很远,就算是人,也会被震得七窍流血,再近一些,同样能够杀伤敌人。”
钟粟没有说的是,“没良心炮”的第一批试验品早就出来了,只是他为了更加安全,不至于伤到自己人,还是让陈规等人反复实验,将药量和炮管的直径厚度达到了一个平衡,这才算是大概成型。
今天这次较大规模的运用,居然没有一门出现炸膛之类的故障,已经算是和成熟了。
“原来如此,朕果然没有白信任与你,让你顺带看一些东西。”
赵佶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了厚厚一沓的奏折。
“来,看看这些吧,朕同样给你一个惊喜。”
钟粟也有些莫名其妙,他拿起这些奏折看了看,
居然全都是参奏他的。
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大体是说不该让钟粟在汴京大学随意研究火器,万一有不臣之心,后果将不堪设想云云,但参奏人的名字,全都以毛笔抹去了。
“朕收到这些奏折之后,一直没有告诉你,曾相也一直在暗暗帮你压制这些人,现在看来,朕的选择是对的。
前次先帝哲宗朝时你折辱污蔑辽国使者,便有人怀疑你会不会是在作伪,毕竟你的身世至今都是一个谜。
但经过了这次,他们该相信你了,如果再有人上如此奏折,那便是胡乱攀咬。
不过你也要拿捏好分寸,这大宋朝廷,有时看似一团和气,实则杀机四伏,别太大意了,万一被构陷过深,朕或许可以保住你,但难免要遭受一时之灾,实在得不偿失。”
说完了这些,赵佶拿过一个火盆,将这些奏折全部丢了进去点燃。
“奏折的名字朕全都抹掉了,你别多想,大家都是一殿之臣,往后还要精诚合作,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