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很晚才从曾布的府上出来,老头子心情激动,醉的不省人事。
管家格外热情地送走了钟粟,临出门是不忘将紧剩一坛的金波酿送给了钟粟。
其实,金波酿不算金字塔尖的酒品,但曾布这里的几坛,显然是有有年份的,自然显得珍贵了很多。
能够果断将这最后一坛送给钟粟,足见曾布对钟粟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样的结果钟粟让钟粟非常意外,本来只是想让曾布在生猪养殖和以后的火腿军队标配上多提供一些支持。
哪怕得不到支持,不反对也不错。
没想到曾布居然肯以大局为重,好人品啊,人品这么好的宰辅真的不多。
如果当时没有将蔡京消耗,或许他正带着赵佶祸国殃民、鱼肉百姓呢。
钟粟能让张叔夜带着天子之兵去幽云练手,主要还是他觉得,只要高产作物得到推广,人民群众能够安居乐业,自然不会有梁山水泊宋江起义,也不会有方腊起义。
其实平心而论,作为平民百姓和下层官吏,谁会有事没事就去起义呢,还不是以为日子过不下去吗?
过得差一些,只要还能过下去,一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蔡京执政时期,的确有些太过
分了。
为了花石纲,对民力的征调达到了极限,老百姓是真被逼到了绝路。
到了这一步,选择起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只能等死。
“先生,你之前不是说曾相不好相与吗?今日看你这起色,似乎颇有收获。”
路贲真的有进步了,尤其是瞄上了卓巧巧之后,便开始学习讨好神技。
看现在这样子,卓巧巧应该被拿下了,但说话的技巧明显提高了不少。
其实也称不上提高,只能说正常的沟通已经没问题了,再也看不出往日那种特立独行的模样。
“这你都看出来了?”
钟粟不说话,明显有些不服。
看来情商也提高了,居然能听出弦外之音。
“当初我的确对曾相有所提防,你想啊,这老头能够顶着压力把韩忠彦给拿下,我敢贸然结交吗?
不过这次倒是看到了点意思,在大是大非面前,老头还是很明智的。
只能说,当初对韩忠彦出手,显然面临这你死我活的局面,他就算为了自保,也得出手。
可这种事情,明显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管结局如何,其实两人都有心理准备。
韩忠彦虽然失势,但现在听说仍然过得很滋润。
你也看到了,苏学士这老饕餮,现在老婆没了,喜欢的小妾也没了,日子照样过得滋润。
可见做人要乐天知命,曾布这老头其实也不差的。”
钟粟发表了一番感慨,路贲点了点头,他是钟粟团队中想法最少的,都在汴京大学商业街开了一家店。
但生性是怎么样,往往很难改变。
如果这家店开在马行街之类的地方,稍稍经营不善恐怕就会被同行吃掉。
但商业街这里就不一样了,现在又是发展中,生意还是比较好做的。
所以路贲现在的做法是,隔三差五到店里转转,然后便来当钟粟的车夫加保镖。
索九这个高级参谋,则在到处协调各方关系。
尤其是那些和各部打交道的事情,索九出手往往效率倍增。
石头的脑子虽然活泛了许多,但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往往需要请教索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而樊楼的某处则气氛明显不对。
“王爷,在下无能。”
高澄的脸上洋溢着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已经对自己失望了。
本来想接着这次的机会对付钟粟,但结局却和上次一样,同样是惨败的下场。
他想不通,养殖生猪这样的馊主意,居然得到了绝
大多数人的支持。
一伙无比清高的家伙,居然不少人都偷偷地吃过猪肉这种东西。
这些人吃了也就吃了,谁又能料到,当今陛下也吃过,还赞不绝口。
“你这可不仅仅是无能啊,本王早就说过,不要擅自行动。
你可倒好,都不说一声,便当即对钟粟发难,这下你满意了?”
王爷本来是要摔一阵东西的,但想想还是停手了。
摔什么摔,都是自己的财产,摔了就是损失。
对于这位主子的态度,高澄心里有数。
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和手下注定不可能成为铁关系。
主子混得如鱼得水的时候,手下自然是可以喝点汤,主子一旦顾不上手下,手下也只能自谋生活。
当然,主子的目标也是在变化的,一旦手下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