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打量着钟粟,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看不出兴师问罪必备的杀气。
猛犬不吠,吠犬不猛。
高澄的大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比起气势汹汹而来,这个样子显然更加可怕。
当然,钟粟也在打量着高澄,高澄的背后站着的是谁,钟粟没有一丝头绪。
但高澄是怎么想的,钟粟却心里有数,这是最为正常的思维,都不值得动用多少脑细胞。
终于,高澄说话了。
“钟侯爷,此次前来寒舍,想必是要兴师问罪?
不过高某身为御史,金殿之上对侯爷一番诘问,只是尽责而已。
侯爷的人品文品,高某还是欣赏的。
如果侯爷举得不快,大可等高某病愈后再辩黑白方圆。”
高澄显然不想让事态扩大,但事已至此,除了硬着头皮说出这番话外,总觉得已经没有什么选择。
至于钟粟还要怎么样,高澄也只要顺其自然。
但钟粟还是听出来了,高澄虽然说得义正辞严,但语气中显然已经有些微示弱之意。
他只能在心里暗笑,高澄不发难则以,这次垂拱店之辩,一举干掉高澄,反而从此以后一片坦途,可谓否极泰来。
“高老兄多虑了,今日造府,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高
御史虽和我意见不合,但能恪尽职守,也算是高风亮节了。
抛开证件不和的事情来说,我俩还是可以作朋友的。”
钟粟说完,脸上依然是标志性的微笑。
朋友?这也可以吗?
高澄打死都没想到,两人都这样的了,还能做朋友吗?三观被颠覆了八回啊。
对,好像还有一个说法,叫不打不相识,难道这种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算想不考虑朋友不朋友的事情,单说钟粟刚才的几句话,信息量似乎有点大。
还说什么,今天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对,不谈国事,那就意味为必定不是要追求前几天的事情,可见他真有别的事情。
可别的事情又是什么,风月之事?
两人还没成为朋友呢,怎么能一下子就谈到风月呢,画风转得也太急了,会扭伤腰的。
谈风月是什么鬼?后世的说法就是开车。
高澄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钟侯此言当真,你不是来找高某的麻烦?”
“高御史啊,你给我带来麻烦了吗?
你这么一所,我钟粟的汴京只会更加出出名,钟某求之不得呢。”
高澄一听,只觉得十万头草xx 在眼前奔腾而过。
还有这一说吗,好像有些道理,自
己惨败,钟粟被朝廷认可,汴京大学的正统地位被再次加固。
另外,两人的垂拱殿嘴炮大战很快便会传到各级官吏的耳朵里么,如果再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这必将成为大家今后一段时间津津乐道的内容。
想到这里,高澄觉得内心更加痛苦。
何必招惹钟粟这样的人呢,这下好了,还被人家成功利用。
但狗斗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如果不想赢,那就甘于平庸永远别斗,也别羡慕别人一朝升天的事情。
“这么说,钟侯是来看笑话的?”
高澄的脸色突然变得阴冷,什么谈风月,这家伙明显就是当时还没过足瘾,还要到自己家中继续羞辱自己。
自己也是堂堂御史,不管品级如何,怎么也不能被骑在头上拉屎拉尿。
“高御史误会了,我怎么会来看笑话的。
听说高御史病了,我来探望一二。
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开书院的穷酸,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不过酒坊中倒是酿造了一窑好酒,等高御史康复了品品。
如果不喜欢,那赏给下人也行,倒了也可以,随意处置。
当然,高御史也别担心有毒,来吧。”
钟粟的话刚说完,两名仆人没人手中一大坛酒,放在了花厅的
桌子上。
钟粟上前直接拍开封泥,然后在各舀出了半碗,然后把两半碗酒一饮而尽。
“怎么样,没毒吧,好酒是真的,还望高御史不要嫌弃。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来我百日醉正店和尉迟酒楼。
樊楼还是少去两趟,那里面的酒未必比得上我钟粟的。”
钟粟这一些列动作一气呵成,几句话也说得非常随意,但高澄在闻到阵阵酒香的同时,内心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酒中没有毒是肯定的,但他却没心思想这些。
可钟粟的话其中有一句,说樊楼少去两趟,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希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