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即便是已经老年痴呆,也明白常文越的意思。
他显然已经不想继续和钟粟作对,或者说已经没有多少把握去干这种事情。
想想也不奇怪,别的倒是没什么,他们居然犯了一个非常低级错误,对钟粟的诗词能力发生了怀疑,居然认为是枪手所为。
这件事情上,常文越有责任,老头子同样有责任。
从商贾渠道进行孤立,显然已经行不通了。
康大官人曾经就尝试过一次,但却被钟粟轻易化解。
到现在这个地步,钟粟旗下的商业规模体量,显然更不适合这样的方式。
至于康大官人,压根就不想继续和钟粟作对了,他觉得如果和钟粟合作,反而还好一些。
不过这种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是万万不可以的。
老头子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总之威严十足。
对于康大官人这样的高级打工仔,说炒掉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看到两人束手无策的样子,老头子突然笑了,笑得常文越和康大官人只觉得脊背发凉。
“看你们这样子,恐怕是被钟粟给吓怕了。
老夫本来不想大动干戈,但如此下去,就连二位迟早都要变成钟粟的人了。”
老头子说到这里,常文越和康大官人脸色大变,这话有点吓人啊。
在钟粟面前,他们虽然有些挫败感,但还不至于投靠钟粟。
老头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随口说笑,还是有所指?
两人还没说什么,老头子接着说道:
“两位尽管放心,区区钟粟还不至于如何,一切尽在老夫谋划之中,两位只需到时候听候调遣即可。”
老头子说完,转过身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常文越和康大官人一惊,原来老头子早有预谋。
原以为这次来见他们,只是为了兴师问罪的,现在看来,老头子只是把他们当成了磨刀石。
至于老头子究竟要怎么干,别说康大官人了,常文越也是一无所知。
就在三人密谋后的第二天,常伯海便发现了叔父常伯海再次去了一趟樊楼。
不过他却发现了一个不寻常之处,以往常文越都是开开心心去,欢欢喜喜来,每次都喝得半醉。
这次让人他意外的是,当仆佣送上解酒汤的时候,常文越居然没喝。
常伯海也发现,常文越的身上没有酒味。
当时钟粟交代得很清楚,每次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细节,都要他记下来。
这次去的时间上好像也短一些,回来时发现他没喝酒,倒是有些不同寻常。
他很快便将这个发现告诉了钟粟,钟粟也是一
愣。
大宋朝廷对官员还是非常宽松的,别说是去酒楼买醉了,哪怕是去甜水巷干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也不会太在意。
有时候,某些高官员眠花宿柳,反而会成为文人之子中的佳话。
范仲淹、苏东坡都干过这种事情,也被大量的同僚、下层官员和士子们羡慕嫉妒恨。
如果说常文越这个宗正少卿去干,其实丝毫不违和。
可他出去了一趟,却没有喝酒就回来了,这就有点违反常理。
另外常伯海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这次叔父常文越回来后,一直显得心事重重。
这些情况,或许也是偶然原因导致的,不排除遇到了特殊情况。
但钟粟细想了一番,还是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几次打交道,钟粟已经感觉到,常文越并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倒是显得有些怕事。
这样一个人,居然也干着助纣为虐的勾当,实在是有些令人不解。
钟粟一时之间陷入了踌躇,目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无法就此断定有人要对自己不利。
路贲的身手固然没问题,但总不能让他7x24小时盯着吧。
都是朝廷命官,虽然自己不讲究什么游戏规则,但也不能因此被别人抓住把柄。
午后时分,钟粟接到了一封信,居然是索九的
。
钟粟立刻想到了,在此之前,索九就说打听到了陈规的消息。
可一直等到快过年的时候,陈规还是没有被索九带回来。
索九也没办法,只好独自一人回来。
元夕结束之后,索九再次前往密州。
当时索九说得很清楚,这次如果还不将陈规带回来,他也不准备回来了。
钟粟从信中的内容来看,陈规经过了这些时间的思考,已经下定决心,要和钟粟一起回来。
其实,困扰陈规的原因,索九也透露了一些。
大宋始终是以读书人为尊的,就算是陈规也保持着读书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