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侄此次唐突,幸好钟侯从中斡旋,官家才不予追究。
今日特地登门,就是为了感谢钟先生的,一点小意思请钟侯笑纳。”
李格非说完,将一个锦盒放在了桌子上。
钟粟有些哭笑不得,这几天似乎跟各种各样的盒子较上劲了。
之前自己给赵佶送去一个盒子,现在又收到一个盒子。
当然,李格非送给自己的必定不是佛眼玛瑙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
“钟侯不必介怀,一方端砚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李格非看到钟粟不说话,接着又说道:“犬侄本性纯良,此次妄为,的确是为了小女。
钟侯得蒙陛下垂青,如果换做别人,此事恐怕难以善了。迥儿,快快拜谢钟侯。”
李格非说着,一旁站着的李迥来到钟粟跟前,便要下拜。
钟粟上前,一把扶住李迥。
这还真有些承受不起,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李老兄这样就不对了,惜才之心人皆有之,李迥前两轮的表现也是极为抢眼。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令爱,以他本身的诗才,也不下于赵明诚。
你我这次共事一场,就当交个朋友,其它就不必了。
这端砚我收下,不过我会奖励给此次汴京大学的优胜者尉迟雷,还会告诉他是礼
部员外郎李兄弟您的心意,您看这样如何?”
钟粟这么一说,李格非也看出来了,钟粟不想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顺手奖励出去,还挂了他的大名,这样处理也没什么问题。
钟粟还有商贾的身份,李格非当然清楚,他自然不缺这点东西。
“钟侯真是高风亮节,我自叹不如。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疑问——”
李格非说到这里,停了停,眼睛看向了身后的李清照。
“小女子李清照得蒙钟侯垂爱,实在是惭愧万分。
只是不知道小女子所写的《如梦令》钟侯从何得知?”
李清照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显然是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个疑问。
李清照说完,李格非脸上也是略带尴尬。
李清照要追究这个,李格非是不同意的,但是他又是个女儿控,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清照姑娘请见谅,说到这首《如梦令》,钟某还要请清照姑娘宽宥。”
钟粟觉得实在想不出太好的理由了,但总有一个谎言适合当前的情况,而且还得凑上生动的演技。
“小女子惶恐,钟侯这话是什么意思,能否说明缘由?”
李清照无比吃惊,李格非也脸色微变,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耐人寻味事情,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李老
兄,你应该听说过皇城司吧?”
“这是自然,可这跟皇城司有什么关系?”
宋朝的皇城司虽然还没有到明清时期的东西厂、锦衣卫、粘竿处那么恐怖,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特务机构。
普通官员听到这方面的事情,还是颇为忌惮。
钟粟之前就已经让李格非和李清照意外的,现在又说出了皇城司,三人都脸色大变。
“不瞒三位,我汴京大学创建时间太短,不管是和太学相比,还是和几大书院相比,显然有很大的差距。
这差距最主要的自然是没有多少优秀的先生,文学院现在是苏东坡在独木支撑。”
钟粟故意略去了王元道,这也是为了说得更惨一些。
钟粟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钟某恰好和皇城司某人相熟识,偶然从他那里听到了《如梦令》一词。
之后耗费钱财托人打听,才知道是清照姑娘的手笔。”
钟粟觉得自己虽然没有达到戏精的段位,但说些半真半假的话,还是没有多少压力。
皇城司有监察百官的职责,所以在行使职权的同时获得一些其他的情报也很正常。
不过这些情报一般都是保密状态的,钟粟说他花了不少钱财才得到,似乎也可以讲得通。
再说,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便
求解的,似乎也是唯一合理的理由。
话说到这里,李格非一家三口马上又有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知道这首词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费尽心机打听是谁写的。
知道是李清照写的也就罢了,似乎也不必非要在诗会上当场说出来。
难道他和李迥是一个心思,有这个必要吗?
李格非之前对钟粟也只是听闻其名,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次诗会是第一次打交道。
但也就这诗会一事,他已经看出钟粟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可他同时也知道了一件事情,钟粟至今没有妻室。
现在上下一联系,难道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