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居然要李清照再献出几首词来,李清照一听,带着不解看了钟粟一眼。
这时候的李清照其实还没多少名气,偶尔写得一首作品,也只限于极为有限的几个人交流。
八零后的李清照当然也不傻,她也明白,这次堂兄李迥闯祸了。
李迥居然为了让自己的文名响遍京城,采取了这种非常冒险的做法,实在有些不值得。
这位未曾谋面的青年男子让她献出作品,其实是在转移包括赵佶和所有人的视线。
其实到现在,危机并没有过去。
“小女子才疏德薄,倒是写过一些诗词,但毕竟入不了大雅之堂,恐怕有碍陛下法眼。”
李清照脸色微红,钟粟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清照真正大放异彩的精品力作主要出现在南渡之后,之前的作品是不少,但多少有着一些闺阁气息。
她不愿意将这些作品展示出来,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赵佶带着玩味的微笑看了钟粟一眼,意思非常明了。
你想救这兄妹俩,李清照自己不珍惜机会,我可是没办法了。
如果换做别人,或者换一个时段,赵佶多少会不耐烦。
可今天是诗会的大好日子,总算营造出了美好的氛围,谁都不忍心破坏。
曾布之前说好话,
其实也不是为了帮助钟粟。
钟粟在想什么,曾布虽然不能完全猜透,但显然已经看出来的了,他想保护这兄妹俩。
到底是为了什么,曾布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正值花样年华的李清照,才情满溢、明眸照人,即便是阅尽天下春色的赵佶都有所心动。
可曾布知道,钟粟却没有这方面的嗜好。
他也听说,钟粟身边好多女子都对其有意,但钟粟似乎独独对一个叫小然的女子中意。
可他为什么要竭力维护呢?
论起地位,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也就是个礼部员外郎,钟粟已经是三品侯爵,自然不可能去巴结李格非。
他稍稍说了两句好话,想法其实最简单。
那就是不想让赵佶对这次诗会失望,赵佶一点不高兴,李格非有可能会倒霉,他们这些评委也会很尴尬。
看现在李清照显然有不想献出诗词的想法,赵佶会怎么样,似乎就不好说了。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钟粟以无比清朗的声音吟出了这阙词。
没办法了,只能赌一把。
钟粟也不是没有根据瞎赌,华夏自古至今,出现了不少女诗人女词人,但“千古第一才女”
的名号非李清照莫属。
所以对这位超级女神,钟粟还是有过特别的关注,包括那篇篇幅不短的《金石录后序》和早早完成的《词论》,他也咬紧牙关通读了。
这阙《如梦令》虽然没有准确的记载,但从各方面推断,显然是李清照早期的作品,而且应该是婚前所写。
果然,钟粟只吟诵了一句,李清照已经大惊失色。
钟粟看到李清照的表情,他已经确定自己赌赢了。
“清照姑娘,这阙《如梦令》隽永至极,似乎已经胜过了刚才的《忆秦娥》,不知我说的对吗?”
钟粟的吟诵结束,在场的所有人被彻底征服。
虽然有着很明显的女子手笔,但这种自然和纯真,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早些时候,老夫就听晁无咎(晁补之,字无咎)夸赞文叔有个才气过人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呵呵,钟侯之前好像从来没有在老夫面前提起过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东坡也发话了。
在后世的历史上,苏东坡和李清照多少有些关系,但两人却没有见过面。
甚至因为一些掺和了政治斗争的复杂纠葛,李清照对苏门还有一定的偏见。
后世也有学者根据李清照《词论》中“至晏元献、欧
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者。”几句,认为对苏东坡批判严厉。
事实上,很多学者更多地关注于“句读不葺”、“不协音律”,然而李清照还说道苏东坡“学际天人”、“如酌蠡水于大海”。
这样的所谓批判,其实仅仅代表了一种个人见解,也与李清照写出《词论》时才二十五岁有关系。
如果到了后期,排除当时的一些政治纠葛,李清照断然不会再说苏东坡“句读不葺”、“不协音律”了。
毕竟李清照也是饱读诗书,华夏文学史上“句读不葺”、“不协音律”却光焰万丈的诗人可不仅仅苏东坡一人。
李白那些传颂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