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历史的惯性运动,还是向太后的惯性思维,门下侍郎韩忠彦再次得到晋升,成为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名副其实的宰相,和曾布、章惇等人完全具备了分庭抗礼的实力。
韩忠彦和他老爹韩琦相比,能力上还是稍微差一些,但论人品,还是不错的。
可惜的是,他既然是向太后支持的人,自然是偏向于保守。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和曾布尿不到一个壶里。
曾布显然是个老滑头,两人斗法的结果,居然是韩忠彦被贬为为大名府知府,很快再次被贬。
在钟粟看来,宁可让韩忠彦这样的守旧人士执政,也好过蔡京这些货色一上台就开始祸国殃民。
当然,目前蔡京仅仅挂名端明殿、龙图阁学士,任职太原府知府。
直到后来这货被一贬再贬,一直混到杭州之后,终于等到了大贵人童贯的出现,他的仕宦生涯终于出现了一个重大转机。
蔡京除了能书擅画之外,溜须拍马的本事也是一流。
童贯以朝廷供奉的名义来到杭州的时候,蔡京极力巴结,每天好酒好肉好话供着童贯。
而且还有大量的美女相陪,虽然童贯只能望而兴叹,但虚荣
心总算是得到了满足。
童贯开始把蔡京的书画作品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了赵佶的龙案之上,赵佶终于开始关注蔡京。
这段历史钟粟太清楚了,所以他压根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了汴京丹青流芳书画工作室早早做铺垫,童贯已经永远没有了去江南的机会。
赵佶在当端王的时候,已经在工作室聚集了大量的书画作品,现在登基为帝,自然有更多的人前来奉承。
别的缺不缺不好说,字画古玩赵佶每天都看不过来。
只要有闲暇时间,钟粟总会帮他找点感兴趣的事情。
向太后究竟怎么想的,钟粟无法完全吃透,但至少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敌对赵佶。
经历了上次的见面之后,对自己的顾虑显然已经有所打消。
钟粟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变成风箱里的老鼠,夹在赵佶和向太后之间,什么都干不成,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玩死。
如果自己只是在惠州帮助大宋炼铜铸币,其实倒没有多大的问题。
现在自己已经忝列朝堂之上,而且都官封三品登封侯。
再加上和赵佶登基之前就有过称兄道弟的经历,向太后很可能会将他列入实体防范名单的。
赵
佶这个激进的改革派人物,在他的努力下,在形势的逼迫下,差不多已经有所放弃。
向太后也被钟粟的言行收到了感染,就算两方短时间内仍然保持貌合神离的状态,起码不会继续压缩钟粟的生存空间。
其实不管是哪一方,他们也是需要人才的。
而钟粟这几年的惊艳之举,已经让他们无法忽略。
这样一来只会成为拉拢的对象,否则也就不会出现赵煦还在的时候,向太后对钟粟数次传唤。
向太后都要采取拉拢的方式,其他不长眼胡乱反对的人那就更少了。
其实韩忠彦登上相位的几天里,大概因为赵佶并没有采取积极的改革措施,朝野上下反而显得格外平静。
明眼人都清楚,韩忠彦现在的主要对手,其实就是曾布,曾布可是宋哲宗赵煦推行改革时的领军人物。
但这里却出现了一个最大的变数,那就是钟粟。
他让朝中的一切有意无意地出现了调整,其实最主要还是对赵佶政策的干预。
赵佶在钟粟劝说之后,非常佛系的表现反而让曾布不知所措。
连年号都已经改得那么明白了,那就意味着已经下定了决心。
曾布正准备甩开膀子大
干一场,最好把那些因循守旧的家伙全部搞到各地去。
官职低一些的直接去守守城门之类的,官职高的给个民兵队长(团练使)之类的干干也不错。
可料想中的情况不但没出现,朝中反而被一种不咸不淡的气氛所充斥。
作为一国宰相,曾布觉得自己头一次有些看不懂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这个宰相好像还没有到大权旁落的地步吧?
可为什么一切都变得莫名其妙。
曾布的不解,代表了很大的一部分人。
大宋每次有新皇登基,不都要搞事情吗?
大家改革派和保守派好好狗斗上一场,得胜者趾高气扬,把握朝政。
失败的那就远遁边地,就当是体验生活吧。
可是朝中除了向太后挖空心思安排以韩忠彦为首的几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毫无动静。
现在韩忠彦都成宰相了,赵煦仍然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