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从皇宫回来的时候,反而感觉不困了。
这一天之中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都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先是莫名其妙在自己在家中发现了一批国画石,而且看样子多半是玄兽盟留下来的。
玄兽盟怎么也会和国画石扯上关系,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情况。
钟粟又仔细过了一遍脑子,国画石这东西真的只有嵩山才有,这可不是地壳中的铝元素,到处都能见到。
可玄兽盟的这一批和太子沟还存放的那一批到底是不是同时开采出来的,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非常重要。
钟粟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太子沟那里可是发现了不少尸体。
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就是,这些尸体还是两拨人,一拨人通过残存的服色辨别,居然是官府的人。
另外一拨人服色并不统一,多半应该属于草莽中人。
当时钟粟就觉得很是费解,当然,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侦破案件,所以也没有深究。
没想到在汴京,而且还是他自己的院落中,再次发现了国画石。
如果抛开尸体这个因素,还真有些相像。
可现在他面临的问题就是,他觉得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公之于众的,就连身边的人,都不方便说
。
人命惨案、巨额财产,这都是会让人提高警惕和眼红的东西。
除了这些之外,他还想起了一些事情。
老许曾经就劝说过他一次,国画石以后尽量还是要少碰,问题是这次国画石是自己无意撞见的。
钟粟可是记得,他当时追问老许的时候,老许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显然不想多说。
这里面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实在是有些耐人询问。
但钟粟却猜测到了一些情况,老许对自己这么说,有可能只是出自个人的意愿。
从他不多说就可以证明,这并不是尉迟恭铭授意让他说的。
但从老许的劝说来看,他又知道什么,或者说知道多少?
这些谜题其实已经困扰钟粟很久,只是他并没有太在意。
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是一无所知,而且还得继续一无所知下去。
但钟粟已经有了主意,假山石地下的国画石,暂时绝对不动。
他相信,一旦他再次拿出了国画石,老许也许会多透露一些什么,但透露了未必就是好事情。
国画石的情况至今毫无线索,赵煦的事情又出现了。
他连夜叫自己说了一些话,显然是已经觉得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
至于吃他做的甘薯,一方面
真的馋了,另一方面多半也算是找一个借口。
赵煦虽然抱病在身,但头脑确实清醒的。
他当然会想到,有些人可能会因为他的情况产生一些想法。
虽然不至于谋夺大位,但这种特殊的时期,自然免不了人心惶惶。
对于向太后势力的存在,本来就是新旧党争的产物,赵煦不觉得有多少意外。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微妙,自己万一有个万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他看来,钟粟差不多就是能够交出后背的兄弟,自然需要稍稍提醒一下。
钟粟知道向太后有拉拢他的意思,但宫廷争斗这种事情,从来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今天的向太后可以把他当成座上宾,明天的向太后却有可能想办法让他成为阶下囚。
只是钟粟一直以来都在努力控制一个界限,那就是他从来都只关心自己的事情。
至于大宋的具体决策,不管是水利、农桑还是赋税,他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如果说有过一次,那自然就是那次接待契丹使者的事情。
他不参与别人的事,也几乎没有干预大宋朝廷的大事,才避免了被别人盯上。
可即便如此,他的名声还是有些过于显赫,而且现
在他还成了大宋最年轻的侯爵。
按照后世的说法,钟粟现在就是大宋汴京的钻石王老五,不,应该说是钻石钟老五。
但如果要论起有爵位的人来,他则是其中的唯一,而不是之一,这么年轻单身的王老五,大宋就他一人。
钟粟现在是更加明白了,幸好之前没有过多地参与大宋的事情,现在看来,还真是好事一件。
本来他觉得,等到赵煦挂掉,向太后就会召集群臣确定下一任的皇帝。
之后的事情钟粟太清楚了,如果他想做些什么,或许真会改变许多,但他觉得作壁上观才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别人也无所谓,倒是章惇这个铁憨憨,猜测不到向太后的意思也就罢了,偏偏连连失误。
最后居然把端王赵佶给说成了浪荡公子,这就一下子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