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时间一天紧似一天。
本来按照大宋的惯例,过年这种大事,一定得大肆操办一番才算对得起新的一年。
可赵煦的病就是没有好起来的迹象,甚至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因为这样的原因,大宋宫中这一年的过年准备显然简陋了一些,但必要的程序还是得有。
不过也有人提出,既然官家龙体抱恙,才应该把节日的气氛搞出来。
不管别人怎么议论,赵煦可顾不上这些,自己要死要活的,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宫中现在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一部分人在张罗过年的事情,一部分人在竭尽全力照顾赵煦。
其实在大宋这个时代,过年可不仅仅是过节这么简单,更是有着无数说不清楚缘由的各类仪式。
比如说正月初一的大朝会,这可是最为隆重的一次朝会。
平时的朝会一般会在垂拱殿举行,有时也会在崇德殿举行,据说有分单双日的说法。
但正月初一的这一天,朝会必定要在大庆殿举行。
这一天反而不怎么议事,皇帝主要是为了接受百官的朝贺。
当然,皇帝也会对大臣进行赏赐。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皇帝要接见各国的使节。
同为使节,也存在高低等级之分。
北宋时,各国使节中辽国一般是正使,地位最高,接下来才是西夏使节。
除了这些,还有高丽、回鹘、真腊、大理、大石等国家。
各国使节会带着国礼来向大宋皇帝朝贺,同时还可以得到皇帝的各类恩赐。
这时候的使节大多是没有明确的外交任务,所以现场的气氛一般都是其乐融融。
这一年赵煦恰好病重,大臣们只好准备了两套方案。
如果当天赵煦状态还行,那就象征性地在大庆殿的宝座上坐坐,然后把主要活动交给曾布和章惇。
如果赵煦实在不行,那就直接由曾布章惇说明情况,然后简化程序进行。
当然,赵煦因为暂时还没立储,不然这项差事就是太子的。
皇宫是什么情况,外界的百姓自然不了解,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
钟粟这一年可是收获多多,之前的美食节汴京大学商业街就圈粉无数,现在春节临近,自然还要好好庆祝一番。
具体要怎么做,钟粟已经不再亲自参与策划了。
虽然到了快到过年的时间了,但汴京大学还是有少量学生留下来了。
这些学生恰好被钟粟直接免费征用,帮助小然谋划商业街的布置。
苏婉婉负责的百日醉正店,一切还是参照樊楼的做法,没必要搞太多的新花样。
赵煦病了,宫里也不需要他干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倒是难道清闲。
他现在每天干的事情,就是拥着火炉读书吃饭睡觉。
这样的日子虽然足够的惬意,但他也觉得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大宋的最高层马上就要迎来一次大洗牌了,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这是很难预料的。
好在自己已经早早为赵佶打造了一个工作室,赢得了他的信任。
高俅虽然还时常出现在赵佶附近,但因为有了络绎不绝的书画名家来访,明显疏远了不少。
钟粟这些日子除了读书之外,偶尔也会去端王府转转。
历史记载归历史记载,赵佶在上台之前到底在干些什么,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多留意一些。
按照后世的评价,赵佶可是被列入昏君之列的。
这就意味着,忽悠赵佶远远比忽悠赵煦要麻烦很多,弄不好还卷入各种无比残酷的争斗。
不说先后陆续登场的“六贼”,就算是在政治中心,也有不少问题。
赵佶和赵煦一样,同样主张走改革派的路线,而且还是很激进的那种。
可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发现,向太
后的保守派势力实在太强大,根本没办法对抗。
到了第二年,就连国号也变成了“建中靖国”。
有人对赵佶的评价是:诸事皆能,但是独独不能做君王。
做皇帝不见得要会什么,但有一样却一定要会,那就是识人。
有了能干的大臣,自己哪怕糊涂一些,日子照样能过。
赵佶不是说不识人,只要是他把自己的爱好看得太重,他的运气也不好。
“六贼”别的本事没有,哄赵佶高兴的本事一套一套的,不得到赵佶的重用才怪。
这些人的本事就是赵佶喜欢干什么,他们就想方设法搞什么,甚至不顾民不聊生地乱来。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大宋就被彻底带到沟里去了。
真正说起来,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