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饶有兴趣地问道,大臣们也都提起了精神。
这里面恐怕还真有耐人寻味的事情,朝议即将结束时植入一段八卦也不错。
“下臣觉得,要不还是让吕府尹自己说吧。”
钟粟突然笑着说道,同时朝着吕嘉问点了点头。
吕嘉问一看,刚刚说的已经够吓人了,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惶恐已经开始升级为战栗。
这也太坑人了吧,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现在让我自己说,我能说什么。
今天也太倒霉了,当着这么多人,又是在大庆殿之上,钟粟这小子简直就是诚心让老子出丑啊,不,直接就是要坑死老子。
赵煦不由得看来一眼吕嘉问,自然发现了吕嘉问不安的神情。
好在吕嘉问的演技还行,不然赵煦一定会怀疑。
现在最多也就认为吕嘉问只是有些胆小罢了。
“钟卿,这事朕觉得还是你说比较合适,说吧。”
“那好,我就说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吕府尹大牢中有一个重犯,但因案情尚未查明,便一直收监。
官家也知道,吕府尹一向办案谨慎,可这重犯突然有一天口出狂言,说是我大宋得位不正,靠得是欺瞒的手段。
他还说——”
钟粟说道这里,停了下来。
“他还说什么?”
赵
煦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满朝的大臣更是精神抖擞。
关于太祖赵匡胤得位的问题,已经过去了好久,这样的言论已经很少有了。
就算满朝大臣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民间就算偶有议论,朝廷这些年也不愿多生事端,能过就过。
可突然有人在狱中说起,倒是让人奇怪。
事关大宋颜面,赵煦也不得不重视。
吕嘉问更是挥汗如雨,这么扯到这个上面了。
这钟粟太能撒谎了吧,开封府的监房之中,什么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胡扯也挑个简单点儿的扯,掉脑袋的事情居然被钟粟拿出来开玩笑,吕嘉问恨不得自己早就退休赋闲,而且已经衣锦还乡了。
别说退休了,哪怕被革职了,也比沾染上这种事情要强很多的。
钟粟等大家稍稍适应了一些,接着又开始说了。
“吕府尹自然不会大意,可多方调查之下,这个人居然是光棍一人,据说一直寄居在一处破庙之中。
平时有吃没喝的,也常常到乱坟岗拿点祭品来吃,最后判定是中邪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钟粟说完,看见赵煦一脸的阴沉。
满朝的大臣,一个个岸然肃立,生怕被赵煦点到名字。
他们看来,就算是开封府抓到了这样的人,一顿乱棍打死然后报个
用刑过度也就罢了,万一出现个万一,那就太麻烦了。
可钟粟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居然当场就说出来了。
吕嘉问已经欲哭无泪,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跳进汴河也洗不清了。
他再次领略到,钟粟吭起人来,手段简直突破天际。
“吕嘉问,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如钟卿所说?”
赵煦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开始问吕嘉问。
“此事,此事——”
吕嘉问的心中五味杂陈,这该怎么往下编呢,他不由得看向钟粟。
“官家,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官家龙体欠安,吕府尹其实是担心官家,所以并没有禀报。
但我却知道,吕府尹还是极其谨慎,对此人进行了详细勘察,就差没把乱坟岗挖个遍了。
事实证明,此人真是中邪了,而且后来大概是邪祟缠身,死在了监房之中。”
钟粟说完了,赵煦还是觉得有点没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吕嘉问,还是问道:
“此事究竟如何,如实回答,是不是如钟卿所说?”
赵煦虽然还有点不高兴,但明显已经没有了怒意。
人都已经死了,而且又是个光棍,如果钟粟的话没错,这事情就算是过了。
“是,是,的确是,是钟司业说的那样。”
吕嘉问只是机械地回答着,可赵煦已
经不再留意这些了。
我赵宋得位不正吗?
那是老柴家不愿意干了要甩锅好不好,我们老赵家只是不得已而勉强为之好吧。
再说,当时接手的时候,大宋可是个烂摊子,跟现在的花花江山能比吗?
大宋几代帝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好不容易才把受苦受难的大宋子民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那就是千秋功业。
可总有些无知草民不知内情,乱说一气。
“各位说说,我大宋富庶远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