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猜到赵煦有可能会去征求朝廷重臣的意见,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第一个找到了章淳。
三言两语表明自己的想法之后,章淳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这其实也在钟粟的意料之中。
章淳参与了汴京理工学院的开学典礼,加上章楶的关系,他其实对钟粟的很多做法都了解一些。
章淳是标准的主战派人物,最主要是他和章楶这些武将关系莫逆。
对于有利于提高大宋工业水平,甚至促进大宋军队战力提升的事情,他巴不得越多也好。
这倒是省去了钟粟不少麻烦,搞定了章淳,他立刻又去找曾布。
曾布和章淳这几大朝廷重臣,看起来都是改革派的,而且明白上没有多少利益冲突。
但实际上究竟怎么样,钟粟打死都不相信是一团和气,背地里肯定是有争斗的。
钟粟无意参与他们的争斗,但却需要这两人同时点头,这样才能坚定赵煦的信心。
两人见面之后,曾布也不含糊,他知道钟粟必定有事找他,开口便问。
钟粟也没有再搞什么迂回战术之类的,好多个问题脱口而出。
“想收回幽云十六州吗?”
“想不再屈居契丹人之下吗?”
“想让西夏彻底不
敢进犯大宋吗?”
“想让女真、回鹘这些人侧目而视吗?”
……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曾布阵阵发晕。
什么意思,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这一件件糟心事,只要随便搞定一件,皇帝就是大宋明君,大臣就是一代名臣。
不但想,就连做梦都在想,可也只能想想罢了。
如果能够做到,早就做到了,没必要等到这个时候。
如果说还有能说得过去的,那就是西夏暂时元气大伤,不再担心犯边。
可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宋人都明白,事情可没有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
西北一带的蛮夷永远都在觊觎大宋的繁华富贵,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们都不可能放过。
稍微愣神之后,曾布突然猛醒,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情。
问这么多问题干嘛,显然是故意的。
老夫堂堂大宋宰相之一,这些粗浅的问题就别拿出来儿戏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到底所为何事?”
钟粟稍稍有点失望,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的。
“好,不扯了,小子最近在和国子监太学联合办学。”
钟粟说了一句,看着曾布。
“老夫听说了,知道你已经把主意打到国子监了。”
曾布似
乎事不关己地回了一句。
“曾相,这是联合办学,什么叫打主意,这么说有点难听吧?”
“好不好听,还不是在你小子的嘴里说吗?周鼎昌那家伙,也就被你忽悠忽悠,嘿嘿。”
曾布说完一笑。
“曾相,作为大宋宰相,怎么能随便在背后取笑国子监祭酒呢,这不爱好吧?”
钟粟也是服了,曾布这家伙一向道貌岸然的样子,这时候损起周鼎昌居然毫无愧色,好像还很好玩的样子。
“呵呵,我当面就是这么说的,都几十年的老交情了,骂他几句有什么大不了的。”
钟粟了然,原来这两人还有交情啊,看曾布的语气,两人甚至还是哥儿们。
从小光屁股玩大的哥儿们,说起来不损两句,显得多生分啊。
钟粟都有点后悔,这两人的关系自己居然不知道,不然应该叫上周鼎昌一起来,估计效果会更好。
当然,朋友归朋友,政见不同也没什么奇怪的。
王安石和苏东坡也算是在学问和诗词上互相印证,结果是互相佩服。
可这两人恰好分属改革派和保守派的,朝堂上可以吵架吵得你死我活,私下里一起喝酒听曲也不影响。
甚至一方落难的时候,另一方还会
想办法去关照一番。
曾布和周鼎昌到底是那一种关系呢,是相杀相爱型的还是相辅相成型的?
但愿是前一种,那怕他们有基情都行,千万别在关键时刻拆台,那样会很麻烦的。
想到这里,钟粟忍不住试探了一下。
“曾相,那你觉得我和国子监太学联合办学怎么样,有些人觉得这样打破了陈规,不是好事情。”
“变总比不变好,对了,你这说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曾布一脸疑惑,他开始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钟粟,总感觉好像被这小子有点绕来绕去的意思。
细思极恐啊,下次一定要注意,一定让他有事说事,没事放屁。
可谁知道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