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避无可避,钟粟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钟山长客气了,书院落成,我国子监按理来说应该准备贺礼,但时间仓促,只能道一声贺了。”
周鼎昌笑得如春风拂面,究竟是什么情况,这句话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吗?
钟粟一愣,但还是回答道:“周祭酒客气了,区区一个书院成立,劳烦周祭酒亲自前往,小子实在是不敢当。”
“钟山长,书院落成总是我大宋的好事,别的忙老夫也许帮不上,但不知道书院还需要经义诗赋方面的博士吗?”
周鼎昌继续笑呵呵地说道,钟粟一惊,这几个意思?
如果说是笑话自己没有先生,可这样子也不像啊,再说就算有这个意思,现在程颐等人都在场,这样明目张胆地取笑也有些太差劲了吧。
之前他已经见识了王元道的脾气,虽然爆了点儿,但却也是有话就说的主儿,至少玩的是阳谋,难道这个周祭酒属于玩阴谋的?
就在大家愣神之际,王元道咳嗽了两声,也说话了。
“钟山长,老夫和你也算是不辩不相识,回去想了想,钟山长的想法,也许正是应了韩昌黎先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的说法。
如果书院还需要经义诗赋方面的博士,老朽愿意献上微薄之力,望钟先生不要嫌弃。”
王元道这句话一出口,现场几乎时间停止,吕嘉问几乎惊掉了下巴。
王元道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现在怎么突然来了个
大转弯,不会是喝大了胡言乱语吧。
如果这样的人也愿意加盟钟粟的汴京理工学院,太阳从北边除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国子监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何突然之间什么都变了。
吕嘉问甚至猜测,是不是钟粟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抓住了国子监的把柄,才有今天这诡异的一幕。
他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钟粟,但钟粟的脸上仍然写满了不解和疑惑,不像是装的。
那意思明显就是,你不知道就不知道,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章淳首先反应过来,对着钟粟连连咳嗽了几声,钟粟恍然。
“王司业如果肯来我汴京理工学院,简直就是书院天大的好消息,小子荣幸之至。”
钟粟虽然这么说了,但还是感觉有点云里雾里,这事情究竟是真的吗?
紧接着钟粟又和国子监的另外几个人一一见礼,自己的书院虽然是私学,但仍然受到国子监的管辖,基本的礼数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有的,何况国子监这次不知道脑袋被门夹醒了还是怎么回事,不但有和好的意思,还破天荒来了个学术支援。
到了这个地步,一旁凑热闹的学生已经没有人犹豫了,纷纷开始来到报名处开始报名。
原来他们觉得,汴京理工学院这幅德行,估计是个人都会收的,根本没有什么门槛。
不管他们设置什么,就算是拿钱来请他们也未必愿意去,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国子监都高度重
视,而且从现在起,国子监的台柱子之一王元道也要加盟汴京理工书院。
就算是短期的那种,这也绝对是个惊天大新闻。
看来这所名字取得莫名其妙的书院还是很有背景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很多学子的梦想当然是国子监下设的太学,但太学那地方,别的都好,就是有一个小问题,二代实在太多了,一般家庭的子弟进去就是打酱油的,丝毫没有地位。
就算骨骼惊奇天资聪慧,也未必能够被看重。
与其过这样的窝囊日子,还不如选择一家好点儿的私学,像嵩阳书院就很好,更近一点的伊皋书院也不错。
如果汴京理工学院真的不错,倒是省去了跑路,可以选择就近入学。
有想法的学子们在了解情况,或者已经果断报名,钟粟这边也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放心了心中的芥蒂后,现场的气氛很快便活跃起来,有些热衷于学术的人都已经开始当场探讨。
就在钟粟招呼着大家进入书院的时候,远处突然尘头大起,看起来明显是大部队在运动,而且居然是朝着书院方向而来。
这又是谁来了?
奇特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大家都不明白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碰到一起了。
人马迅速接近中,章淳看着看着突然大惊失色,“这是官家的卤薄仪仗啊,究竟怎么回事,官家难道也来了吗?”
“大家不要愣着了,赶快准备接驾。”
周鼎
昌眼看队伍已经不远了,无比焦急地打断了章淳说道。
“对对对,准备接驾。”
章淳自然对这一套非常熟悉,一番喝令之后,所有人按照相应的位次站定,只等赵煦前来。
之前已经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