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你能再说一遍吗？”

老许瞪大了眼睛问道。

“‘赵记美妆店’啊，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吗？”

钟粟故意问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到底是几个意思，问的又是哪个？”

“我是说，这家店的东家真的是长公主，当今官家的亲妹妹？”

老许已经不敢再大声咆哮，反而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啊，有问题吗，至于是不是亲妹妹，我觉得应该是吧，除非……”

“我问那么多了吗？我只是确定是不是长公主。”

“你问了啊，你明明问是不是亲妹妹。”

“好好好，我错了，我说错了好吧，可这事能行吗？长公主为什么要开胭脂水粉铺？”

老许觉得自己已经没法适应年青人的思维模式了，只能继续不耻下问。

“据说是觉得好玩，想开就开吧，当然，长公主自然不会经营，所以才会让我帮忙物色经营的人。”

老许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已经脑力全开，准备抓紧消化眼前庞大的信息量。

许婷婷也在一脸惊呆中醒悟过来，等她确定是要帮助当朝长公主打理胭脂水粉铺时，明显露出了胆怯的神色。

原本就想开家店铺试试身手，没想到一出手就要玩大的，这是大的吗？简直太大了，还怎么玩？

“钟先生，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了我……我才不会答应呢，现在你我又没有立

下字据，我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早说晚说有什么不同，再说，你问了吗？行，你要变卦可以，不过你得想好了，别人想要这个机会还得不到呢。”

钟粟充满戏谑地说道。

父女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是普通的沉默，更像是那种面临生死存亡的艰难抉择。

钟粟也不着急，对于他不是个什么事情，对于老许和他女儿，这次的确玩得有点大。

……

“钟粟，你这是故意引诱我女儿去开什么胭脂水粉铺，今天我做主了，不干，坚决不干，女儿，你听见了吗？”

老许突然在沉默中爆发，许婷婷似乎也木然地点了点头。

“我就搞不明白，为什么不干，你不想想，长公主开的店铺，能赔钱吗？只要消息一传出去，大宋官宦只要有女儿一定会逼着女儿去长公主的店铺中去消费，就算没女儿的，也会想法设法生出一个女儿，就算生不出女儿，把儿子变成女儿也在所不惜。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错过了这次机会，就等着后悔吧。”

“我知道，我知道，但不是这么回事情好吗？有些钱有命赚不一定有命花。你想想，这就是给长公主当差啊，给长公主当差，那就是给皇家当差，太危险了。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去冒险。”

“有什么冒险的，不就是帮公主打理一下店铺嘛，会死人吗？”

“这可说不准，万一长公主不高兴……”

“长公主是人，不是魔鬼。”

钟粟也几乎开始咆哮了。

“你说话的声音就不能小点吗？你不想活，我老许还想多活几年呢。”

老许往四周看看，店铺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才算放心了。

“你刚才声音不是也挺大吗？”

老许翻了翻白眼，不说话了。

“也罢，我再提示一下，老许，我也是在和皇家合作，我还是跟当今官家赵煦合作，火炉售卖、马车售卖，哪个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许突然伸出手去，一掌打向了钟粟。

“你想让我们陪你一起死吗，当今官家的名字也是你随口就说的吗？”

“我不是急了吗？”

“再急也不能说，记住了！”

老许恶狠狠地说着，他这次是真害怕了，他万万没有料到钟粟之前居然把长公主比作魔鬼，虽然只是个比喻，但这种比喻实在太可怕。

现在倒是好，连当今官家的名字也是随口就说，他不明白钟粟哪来的勇气。

虽然出手就是一掌，但这一掌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其实没有任何损伤，只是让钟粟短时间之内疼痛一下，目的就是让他稍稍清醒一些，作死的时候不要连累别人，钟粟也没有在意。

“好好好，我注意我注意，我也是跟官家合作的，照样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再说，你老许不是也在帮我经营火炉专营店吗？也就是说你也在给官家当差，你感到很高危吗？怎么

一想到皇家就不想点好的，净想着死。”

钟粟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肌说道。

“话说得没错，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让她有半点损伤，再说，皇家的公主，又是长公主……”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