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在阵中一番扑腾,却始终到不了肥羊跟前,此时狼嚎的声音已经形成一片。
声音传到了村子的每个角落,庞甲长和十几个年青人听得更加清楚。
“甲长,你说,那个当官的会不会已经被狼吃掉了?”
其中一个年青人战战兢兢地问道。
“放屁,他们被吃掉了,我们也活不了,别乱说。就算没有这个阵法,就凭那个不爱说话的路什么,一把猎叉一头狼就没命了,怎么会被吃掉呢?”
庞甲长嘴上这么说,但却掩饰不住脸上的不安和惊恐。
几个人困在屋子里,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实在太瘆人,感觉狼嘴中的森森獠牙已经在眼前,随时就要将大家吞进肚子里。
没有钟粟的命令,他们不能贸然出来,所以对外面的情况并不了解,所以也看不到群狼已经进入螺纹阵。
路贲的手段他们见过,自己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能耐,所以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身上了。
如果狼群就此被消灭,庞家村从此就会过上平静的生活,如果这次不能成功,后果会怎么样,他们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钟粟之前说只要有命令,就让他们敲锣打鼓,别人明白不明白庞甲长不知道,但他心里有数,如果真到了这一刻,那就说明阵法失灵了。
所以说,有这样的安排,就说明阵法并不是万无一失。
不过庞甲长头脑还算清醒,这个想法他无论如何不会说出来,一旦说
出来,和他一起的这几个年青人会有什么举动就难说了。
“狼嚎的声音始终在村口,说明他们已经把狼群困住了,大家耐心等待。”
庞甲长觉得神经实在绷得太近,如果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大家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外面是情形比他们的想象要精彩了许多。
头狼和另外两头狼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始终不进入阵中,只是在“门”口徘徊。
“钟先生,没办法啊,再不动手,三头狼如果跑了会更麻烦的。”
路贲看着钟粟,等待他下决心。
“也只能如此了,多牺牲一只羊,能够消灭这群狼,实在是很值,就这样吧。”
钟粟说完后,路贲走近螺纹阵。
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垂着两根绳子,至于是起什么作用的,只有路贲一个人知道。
路贲一拉左边的绳子,阵中便响起了木头挫动的声音,被捆包的结结实实的肥羊上方立刻出现了一把大闸刀。
路贲又将另外一根绳子猛地一拉,闸刀突然落下,“咩咩”的叫声戛然而止,羊身上带着热气的鲜血开始汩汩流淌,一阵阵强烈的血腥在阵中传开。
一时之间,进入阵中的狼群再次发出一阵强烈的骚动,狼嚎声大增。
不远处躲在房中的庞甲长几个人听得心惊肉跳,他们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招果然灵验,有些距离较近的狼已经能够舔到顺着木栏留下来的鲜血,发出满
足的声音。
美食当前,头狼再也不能忍受,理智最终被饥饿战胜,它开始慢慢走近阵中。
钟粟四个人这时都挤上了瞭望塔,看到头狼进入阵中,同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只要能够进入阵中,那就意味着走上了不归路,消灭狼群的任务就算差不多完成了。
“本来还想着会有一场厮杀,没想到这么容易。”
石头的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
“狼群虽然已经进入阵中,但还是不能大意,大家注意观察,万一有什么变故。”
钟粟开口说道。
他总觉得事情好像进行的过于顺利,这究竟是路贲的阵法太厉害,还是高估了狼群的智商。
这么容易就把狼群困在阵中,事情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一点儿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情节,难道没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吗?
头狼其实仅仅进入外围的第一个螺旋,就感觉到情况不妙,不再继续前进。
但即便如此,头狼却发现为时已晚,已经陷入了苦海无边回头无岸的境地。
路贲的机关设置非常巧妙,所有的“门”都是单向的,一旦进入后“门”就会立刻自动落锁,所以只能继续往前走。
进入螺纹阵深处的狼已经近乎疯狂,开始是被阵中的羊吸引住了,但越往里走,却越发现根本无法靠近羊。
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发现美味的肥羊并不是留给它们的菜,便准备出去。
可等到回头要出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刚刚还轻松进入
的“门”已经无法关闭。
一头狼的绝望迅速像传染病一样蔓延到整个狼群,狼嚎开始又愤怒转而悲凉。
头狼虽然没有贸然深入,却发现同样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