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睡了个昏天黑地,好像这世界和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崔棠很快便打听到了县衙门前发生的事情,一切都非常顺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钟粟喝了个烂醉,他也没敢惊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粟醒过来了,他发现苏婉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他的床边。
屋子里点着两盏灯,发出黄澄澄的光,照在苏婉婉的脸上,她那张精致的脸蛋愈发得动人。
“钟大哥,你醒了?”
两人虽然都喝了酒,但苏婉婉喝得并不多,她休息了一会儿,反而比钟粟早醒了一个时辰左右。
钟粟本来还行,但后来又猛灌了一番,最后的这一疯狂之举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彻底喝断片了,好在这个时代的酒都是纯粮食酿造,对人的伤害非常小,只要酒劲儿过去基本就没事了。
“婉婉来了啊。”钟粟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稍稍有一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大哥,我已经想好了,我哪儿也不去,以后还是留在登封,至于我的亲人,以后有机会再相认吧。”苏婉婉悠悠地说道。
对于苏婉婉的回答,钟粟觉得有一点意外,但细想而已在情理之中。
亲情这种东西,一旦拉开了距离,隔了太长的时间,还不如普通朋友。
苏婉婉这么多年一直就是一个人
,就算知道了家人又能怎么样,最多也就有一些意外罢了。
那种突然知道了亲人,然后一见面就立刻抱头痛哭的事情,也只会发生在电视剧中,完全就是导演编剧扯淡的效果。
所以苏婉婉暂时做出这样的选择,他觉得反而是最合理的。
“婉婉,我觉得还是需要再提醒你一次,之前我说过的话不会更改,虽然我把你从妙音阁赎出来了,但你是自由之身,如果你想去哪里,说一声就行了,如果你不想去,一直呆在喜乐楼也可以。
就算你哪一天离开了,然后又想回来,喜乐楼的大门照样为你敞开,这个不需要我发誓吧。”
钟粟觉得大宋的女子也许考虑问题跟他想得不一样,所以觉得有必要最后提醒一次。
钟粟说道这里,苏婉婉笑了,笑得无比甜蜜。
“钟大哥,你的心意我懂,这里就是我的家,虽然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亲人,但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所以只能把钟大哥当成亲人。”
苏婉婉说道这里,长长的睫毛上泪光莹莹。
“你的想法我也明白,别难过,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我知道一时之间接受有些难,其实没关系,今后我们还是像平常一样吧。”
钟粟其实也想说,他在大宋才是真正的无所依靠,就连苏婉婉这种失散多年的亲人也没有。
他几乎就要说出来了,但最终还
是忍住了。
“那好吧,我给你熬了一些醒酒汤,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苏婉婉说完,从身后拿过一个小瓷坛,然后用勺子舀到一个小碗中。
钟粟接过小碗,几口吃了个干净。
“啊,酸酸甜甜,味道不错,婉婉手艺有长进啊。”钟粟吃完,长长突出一口气。
“钟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是第一次给你做吃的好吧。”苏婉婉笑着说道。
“是吗,我好像不记得了。”钟粟摸摸鼻子,随口一说就被苏婉婉戳破了,看来撒谎的功力还是差了好多,需要加强修炼。
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钟粟又吃了一碗。
苏婉婉浅浅一笑,她觉得,钟粟做起大事情来毫不含糊,但在私下里的时候,有时就像个孩子。
汴京皇宫。
皇家的过年自有一番气派,各种安排都代表着各种意义,总而言之,仪式感往往大于一切。
就算是赵煦,也未必喜欢这一套繁琐的仪式,某日祭天,某时祭祖……不胜其烦。
就算拿出其中的单项活动,也无比繁琐,而且一点点都不能省略。
其实参与的人都能感觉到,但就是改变不了一切,祖宗扎好的笼子,后代除了钻之外,找不到任何推脱的理由。
礼部的人还是牛,各种仪式的环节从来不会记错,他们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提出具体
的方案,有时候还要提前演练一番,直到大家都能够做到行云流水般地操作。
其实他们也不敢记错,因为还有御史台的十八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谁如果敢于挑战,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到时候连人带马一起料理。
赵煦不管多么没有耐心,也要装出一副无比虔诚的样子来。
从本心而论,赵煦对自己的父亲神宗还是比较敬重的,除此之外就是太祖了。
至于中间的这几位,他就有点概念模糊了,只有从史官那里听到各